“回殿下,都尉的话,单台融回来了,正在整顿军中事物,这场大雪之后,他们可能会进行大规模的进攻。”斥候半跪着,飞快的将消息报出。
“可有叶翩跹的消息?”宁言微微思量了下,单台融回来了,发现他们逃了,那单台空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她。
斥候明显的一顿,缓缓道:“北鲜大营外,挂了一具女尸,是今晨挂上去的。”
女尸!
叶清歌的脸随即变的惨白,来不及多问,转身飞奔下了城楼,往着北鲜大营的方向疯了似的跑去。
“清歌……”叶清歌的举动将几人都吓了一跳,宁言来不及解释,拽过一匹马,便追了出去。
“清歌……”宁言很快便追上了用两条腿跑的叶清歌。
没过了脚腕的积雪,叶清歌提着裙子,袄子太厚,手有些不太灵活,一边抹着泪,一边踉踉跄跄的奔走着。
宁言一手使劲,一把将身形娇小的叶清歌从地上抱起,抱上了马背。
此时叶清歌早已哭肿了双眼,抓着宁言的衣角,哽咽着:“大姐……大姐……不会死……不会死的……对不……对……”
宁言轻轻的拍着叶清歌的背,安慰着:“不会的,她是单台空的王妃,不会死的,单台空一定会护住她的。”
“可是……我好怕……好怕……”叶清歌呜咽着,紧紧的拽着宁言的衣角。
“不怕不怕,我们去看看,不会是她的。”宁言拍着叶清歌的背,加快了速度。
北鲜大营外,宁言带着叶清歌藏在了树林里,距离大营相隔了五百多米,却能清晰的看清大营门口的动向。
北鲜大营门口,那里除了一杆在风中翻飞的黑底红纹大旗外,还挂了具尸体!
风很大,那具尸体在风中摇摆着,很快,风,便迷了叶清歌的眼。
散乱的黑色长发,容颜枯槁,面容拧狞,破碎不堪的水袖长裙,那上面还有用彩线绣出的翻飞的彩蝶,在那破碎的长裙下,却能清晰的看出女子已经隆起的小腹。
叶翩跹那在风中摇曳的身体,如只破败的蝴蝶,摇摇欲坠,再也飞不起来了。
叶清歌睁大了眼,哽咽着,泪水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宁言一手抱紧了叶清歌的身子,一手捂住了叶清歌的嘴,那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时,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痛从泪水落下的地方传来,穿过皮肤,穿过筋络,穿过骨骼,从手指的指尖直指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清歌……”宁言哑着嗓子,不安的唤道。
“死了……死了……”叶清歌直勾勾的盯着挂在那里那具的尸体,目光黯淡,喃喃着。
“清歌,我们回去吧。”宁言搂进了叶清歌在不停颤抖的身子。
叶清歌摇着头,颤颤的指着叶翩跹早已死透了的尸体道:“大姐……大姐在那里……”
“我们先回去。”宁言叹了口气,搂紧叶清歌的身子,从树梢上下来,飞快的将叶清歌带离了这个令她伤心,甚至能丧失神智的地方。
宁言将叶清歌带回来的时候,叶清歌已经冻得不知冷热了,紧紧拽着宁言的衣角,缩在宁言的怀里一动不动,哭得早已肿得像个核桃的双眼还在止不住的流着泪。
“哥,怎么了?”宁风舞也随着宁言进了叶清歌的大帐,宁言将怀中的叶清歌放到榻上,用被褥裹好。
宁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吭声了。
“哥,该不会……是真的吧?”宁风舞机敏的问道。
宁言看了眼呆滞的叶清歌,无声的点了点头。
宁风舞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叮嘱道:“照顾好她,我去找爹和李叔过来。”
宁风舞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留下宁言一人陪着叶清歌,只是,叶清歌却是双目无神的睁着大眼,盯着帐顶喃喃着:“死了……死了……”
“丫头……”宁非贤闯进来的时候,宁言已经在帐内焦急的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宁非贤得知叶清歌从北鲜大营回来,精神不对劲后,飞快的将手头的事情安排妥当,又让宁风舞把李让找了来。
“李让,快点……快……”进了帐,宁非贤望了眼叶清歌,就开始催促起李让来。
李让磨磨唧唧的坐下,又磨磨唧唧的开了口:“你家丫头生病都没见你这么急过,这丫头只是受了刺激,就将我给寻了来,你有何居心啊你……”
宁非贤眉头跳了跳,无奈,这军中也只有李让的医术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