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噢。”
“怎么?做燕夫人不好吗?瞧你!”他噗嗤一笑,双手在我颊上使劲一扯。
“痛……”我夸张惊呼,拍掉他的手,以手捂脸:“有何好的?外间传闻根本就是言过其实嘛,除了面皮好些,我瞧不出他还有何出色之处。我韩悠的夫君一定得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英雄!”
“那,悠悠,你……”
“公主,有客来访,您预备在哪里接待?”夏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兰影和秀秀从我生病后就未曾好生休息过,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她们二位劝下去歇息。这个夏薇到也是个稳重的,不枉秀秀的力荐。
未想到,这个来客着实出人意料,真是应了那句“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那在檐廊之下负手而立,高大伟岸的身躯几乎遮住了半壁阳光的男子,除了燕芷不作他想。原本觉得他与燕允身材何其相似,现下一看,竟是差异甚大,燕芷相较之下身形更加健硕,脊背更为挺直,远远看去,就像一棵伫立的雪松,肃冷的气场使人不敢近身。
我站在十几步外,尚在猜度他的来意,他却是觉察了我的到来,回转过身,谦恭一礼:“殿下。”
“唔,将军免礼。”那夜他穿的是便于隐匿的夜行服,今日换上栗色的直裾深衣,把其眉目衬的愈加俊朗。终于晓得初次见他为何有种熟悉之感,柔和的阳光把他本是隽秀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古铜金,即使伫立不动,他深刻的五官甚而是他皮肤的纹路也都在向你诉说着边塞的大漠孤烟。如此种种,不由让我联想到另一个亦是浑身散发着草原气息的男人--我的阿爹。
“微臣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两事。这头一件……”我正自愣神,此刻才发觉他竟未起身。
“那夜是芷考虑不周,致使公主失足受惊,敬请见谅。”
“恩,咳咳。”堂堂七尺男儿,大汉犹如神氐的人物给一个幼齿女童折腰赔罪,呃,这画面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委实别扭了些。况且,我不得不承认,当日的事我如何都脱不了牵罪他人的嫌疑,反到是我尚欠着他一个救命之恩哩。
“将军快别折煞阿悠了,快快请起!”我赶忙上前虚扶,同时四处看了看,幸好平日不喜生人,其时周围除了远远化作雕塑的夏薇,寥无一人。
“这第二件事……也还请殿下见谅。”他既而起身,动作利落。
恩?
“关于那日议定的婚事,”似是想到甚有趣的事,他嘴角一勾,唇边笑涡隐现:“芷本该亲去汝阳以表诚意,可惜一直都是军务缠身,实在是有心无力,现下只得派一队亲随前往,请殿下毋怪。”
“不会,不会,自是军务要紧。”我连连摆手。
“微臣明日即归益州,如有幸能等得到侯爷的准信,必速请官媒前往纳彩,这点请公主安心。”我抑住翻白眼的冲动,是您请安心罢,必不会劳动尊驾的。
“然。相信结果定是皆大欢喜。”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一切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知这次我帮他挡了桃花劫,算不算是报了救命之恩呢。
“哎呀,阿悠失礼了,还未请将军里坐呢,夏薇,快去归置!”我仿似才想到,嘴上跟他客气,人却是未动,送客意思相当明显。
“不必。”他拱手推辞道:“既然事毕,请恕芷先行告退。”
我看着他的背影匆匆而去,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不用叹息,不是都说了静候佳音吗?”小屁孩儿的话音倏然从我身后传来,吓我一跳。
我调头,猛拍他的肩:“窃听者,无耻也!”
“谁偷听了?”他摩挲着肩膀,蹙着双眉:“我本已走远,忽而想起尚有一事未告知你,遂反转,凑巧听到几句而已。”
“好罢,算我错怪你了,还有何事?”
“今日去宗学,先生说圣上让你三日后行拜师礼。”
“咦?”好像刚进宫那会儿,皇帝舅舅就跟我提及了此事,只是这之后事多繁杂,到是给耽搁了。
晚食过后,皇帝舅舅果然说起此事:“悠悠,既然你身上已是大好,不若就去宗学罢,日子也好打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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