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了。
她像是早就料到我不能拒绝,立即伸出手来:“击掌为誓!”
于是,一个响亮的掌声过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竟是“与狐谋皮”了。
果然,
“我到想看看,在我灵修手里会否出现第二个顺华长公主的传奇来。”她得意地揪了揪我的脸颊。
当年我阿娘及笄之时,一曲蝶舞艳惊四座,这故事被奶姆不晓得念叨过几多遍。
好嘛,这神经女人把我当做打发无聊的工具了。
“明日下学后再见罢,我歇了。”我转身背对她,不愿承认自己面对她时的挫败感。
“呵呵,”随即她将一个甚物事插在了我发髻:“明日你可是寿星,吾可不敢劳动你,后日罢。”听着她的笑声渐远,我摸到头上的硬物扯了下来,在掌中的赫然是一把精美绝伦的象牙梳背。
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
翌日一大早,我正打着瞌睡坐在妆镜前任兰影为我拾掇,迷糊间,四围霎时静了下来,我猛然抬头,兰影的位置换成了一个玄裷旒冕的身影,我欣喜转身,扑到他怀里:“舅父。”
他抚摸着我的头顶,笑意盈人:“傻妮子,又大了一岁呢?自今日起,用的可是十一岁的饭了,是大姑娘了,舅父来陪你用这第一顿朝食,可好?”
有圣上的参与,今日的朝食都可堪比国宴了,我睁大眼睛看着长桌之上百余道膳食。
“舅父,恁多,如何吃得下?”我趴在桌上,看着宫人挨个试食后,样样都会分一点到我面前的银盘里。
“吃不下也得吃,朕的悠悠是要长命百岁的。”皇帝舅舅亲自挟了块面点到我面前。
用完这顿异常丰富的朝食后,我捧着胀得不能再胀的肚子送皇帝舅舅去早朝。临别前,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今日就不必去宗学了,乖乖待在浣溪殿,等朕处理完事物,到时再给你朕的礼物。”
“不是已经有许多赏赐了?”昨日兰影还在与我商议得多腾间屋子作仓库了,这几日收的生辰贺礼已快无处放了。
他故作神秘:“那是皇帝赏长安公主的,还有朕送小悠悠的呢?”
当我转回浣溪殿,发现戍卫增添了许多,一个艳妆华服的女子自大门盈盈步出,她见到我,几步过来握住我的手,还好不甚凉。
“长安公主,才说今日怕是不巧,汝便归来,有缘呐!”
“呃,贤妃娘娘。”我放开她,急忙行礼。
“哎哟,哪能让寿星作礼,要折福咯。快免了免了。”她亲密地挽住我:“本宫今日是专程过来贺寿的,可能讨杯生酒喝?”
我打了一个嗝:“娘娘太过客气,都送来恁样丰富的礼物了,还劳动您亲自来,阿悠才是要折福了,您先坐着,阿悠马上去吩咐准备!”
我侧身让她进门,她却止住了步:“就不多坐了,想必你们年轻人有甚多热闹呐,我这老人啊就不来讨人嫌咯。阿芙啊,她其实特想来的,可惜身子实在弱……”说着竟掏出绢帕作垂泣状。
我又忙手忙脚地劝慰半天。
心里思忖:谁都晓得阿芙与我的不对盘了,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喃?
终于送走了悲春伤秋的暮贤妃,长吁了一口气,谁知刚跨进门,就听到一声嗤笑,不是棠林那妮子是谁,她极没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花坛上,“嘿,我发誓就没见过比刚才那位主更会做戏的咯,那眼泪当真不要钱的喃,说来就来!”
“你甚时候来的,有何贵干啊?”我索性坐到她旁边,亦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
“小气鬼,晓得前几日未来寻你,制气了罢?”她肩膀重重撞了我一下。
“谁有那闲功夫?不来正好,别人都说我被你带神叨了,我得赶紧地恢复恢复。”我回撞她。
“喏……”她忽地把一物事凑我面前,我一看,是个包装得很是喜气的红色长锦盒。
“是甚?你莫不是要送我寿饼罢!事先说明啊,我可不要恁土气的东西。”我噘噘嘴。
“哼,送你东西还挑三拣四,我发誓没见过比你更难伺候的了,快,拆开拆开!”她刺溜几下就把那精美的包装给剥开,掷在地上。
盒里赫然是把精巧的匕首,我拿出来,琢磨了一下刀套上面用玛瑙石精心镶嵌的“悠”字,再抬眼看看正用噌噌发亮的献宝眼光盯着我的棠林,请问,有人用利器贺寿的吗?
“如何如何?我特意让我阿兄去做的噢,漂亮罢。”她还很是得意,把匕首持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