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背,求情之事只得暂时作罢。
“父皇?”
“余下的事朕自有安排,你先回去罢!”
“那……”我不再多问,搀住他:“那阿悠先送您回去歇憩,让黄医正过来瞧瞧可好?”
他未应可,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跟着,佝偻着背,独自往内殿走去。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迟缓的身影,被轩窗间格筛进来的道道光晕剪成了漫长的孤寂,而且越拉越长……
整整三天,我终是走出了不眠不休的未央宫。
“公主,奴婢已遣人先行回去备好香汤,待会您就好生休整一番罢。”
“恩。”我瘫在座辇上,听着兰影的话,没有睁开眼睛。
“不如,您先睡会子,瞧您,累得没个人形了。”
我眯缝开一只眼,觑了觑说话的秀秀,再次阖上。
“姐姐,你现在就可以安心睡咯,万事都有我替你看着呐,相信阿生啊!”溟无敌这句话是贴在我耳边说的,却有奇异的催眠作用,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彻底陷入了昏睡,人事不晓。
这真是一场惬意的懒觉啊,当我再次醒来,头顶是那熟悉的月白帷帐,有淡淡的苏合香随风漾了进来,拂去稍嫌寂闷的空气。
抻了抻腰,松松僵硬的脖子,正欲起身,就被圈进了一个酸臭的怀抱,接着一张骇人的脸凑了下来,五官近乎拧曲,眼泪鼻涕糊成一块儿。
我嫌恶地捏住鼻子,抵住这厮的肩膀,脱出他的桎梏:“你素随?”(你是谁?)
“啊,姐姐……”
这悲切切的腔调一出,神智立马回到我脑里:“阿生?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他神情甚是凶狠地掌住我双肩:“你还问怎么,你晓得你这睡下去睡了多久?”
“啊?”
“三天!整整三天!”
我被他晃得头晕,诧异道:“又是三天?你们怎么不唤醒我?”
“要能唤得醒啊!”那张奇丑的脸,眼带鄙夷地觑着我:“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病了,可是用了很多办法都诊不出问题,最后,我,我去找那小子来,未料他只是凑近一看,撩了一句‘不过是睡着了’转身就走!你说你,姐姐多丢人……”
“那……”我讪讪地摸摸脑袋:“你就衣不解带地陪了我三天?其他人呢?”
“阿悠是想问谁?”溟无敌垂下眼帘:“独孤小子不是已被陛下收监了!”
我虽是无力,却是狠狠作势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是问你,为何只剩你一人照顾我?”
“公主,奴婢冤枉啊,”才说着,秀秀就掀帘进来,面露委屈:“都是这个奇怪的……她不让吾等靠近您,奴婢见她确懂几分医术,又是您信任的,遂才……”
我回头看了着依旧低头不语的溟无敌,无奈地叹口气:“傻阿生!”
“咦,她不是叫阿妩?”
“是阿生也是阿妩,秀秀,这是我们自己人!”我拉起溟无敌的手:“对了,兰影呢?还有夏薇?”
这一问,却是无人应答,眼前两个都不做声了。我这才察觉秀秀的眼眶通红,双目浮肿。
不好的预感,
“她们可是出事了?”
我急欲下榻,却是头晕眼花地栽了回去,溟无敌赶忙撑住我。
秀秀扑通地跪下:“她们都在鎏金雅筑前跪着呐,昨日伊始,离现下都整整一个对时了!求公主您赶快去救救她们啊!”
鎏金雅筑?我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词,“是墨竹……夫人的那个?”
“甚夫人?不过是个狐媚子!”
“她怎么了?”
“还不是说您怎么软禁她,虐待她……”
“陛下呢?没说甚?”
“还能说甚,对她嘘寒问暖,宠得上天!”秀秀嘟嘴。
“秀姑娘,还不帮公主准备些清淡的粥食来!”溟无敌阻断了我们,将我扯向他。
“哦哦……”秀秀几下踉跄,匆匆应承着跑了出去。
我没有半分力气,懒懒地倚在溟无敌身上。
“毋听她的,将养好才许出门!”他在我鬓边吐气。
“到底发生了甚事?”我不答反问。
“还不就是那个墨竹夫人检控了你所谓的‘斑斑罪行’,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你的宫侍又是忠心护主的,两相争执,自然惊动了陛下。”
“父皇?”
溟无敌颌首:“想来那女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