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反正時間不多了……”燕芷用指尖揩了點血聞了聞:“情況還不算壞,只要這毒暫時不發作。”
經他一说,韩悠才發覺他指尖的紅並不純粹,而是透著瑩瑩的青色。
“你傷勢如此之重,這麼说刚才,一直是用内力支撑?”
他卻不再應声,盘膝坐于榻上调动真气。
半晌,才收了功力,燕芷缓缓睁开眼,瞳仁不複渾濁:“毋用擔心,無論如何我都会把你平安帶出去的。”
“你究竟有何目的?”
“那么依你看,一个‘死’了的长安公主能有何利用价值?”他不答反问,坦然地面对韩悠质疑的眼神。
他为何执意娶我,甚至不惜代价?
是为了对皇帝舅舅的承诺?
抑或,也是为了那神秘的国脉?
韩悠還未及细想,“嗵嗵……”門外兩聲沉悶的聲響。
“成了!”她噌地沖向大門。
手卻被人拖住,但見燕芷迅速熄了火取下燭枱,身形一轉帶著她立在了門側,下一瞬,木門被人撞開,
“迷藥……”耳邊響起這兩個字的同時,韩悠手中粉末已揮灑出去。
堵在門口的幾個人,先是捂臉躲閃,隨即發現居然無甚異常,舞起手中的兵刃就沖將了過來。
四圍黑漆漆的一片,韩悠被燕芷掩在身后,隨著他忽左忽右,他以燭臺為劍,卻因為有傷手臂使不上力,而闖進來的死士功夫顯然并不弱,幾個來回,雙方竟是相持不下。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看著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我手中的粉末越來越少,燕芷动作也越來越緩……
焦急萬分之際,韩悠心思忽轉:這般激烈的對戰,我這個明顯的拖累竟是一點沒事?
爲了應正心中所想,趁燕芷分神,她故意迎上對方的一柄利刃,果然,那殺氣凜然的刀鋒遇到她竟是戛然而止,帶著些許驚慌地擦過其身側。
燕芷焦急地橫了韩悠一眼,韩悠卻眨眨眼,一步跨到了他面前。
“瘋了,你……”他怒吼一聲,一邊擋著攻勢,一邊把韩悠往身后拽。
可惜他一手無力根本奈何韩悠不得,而黑衣人見他們這番,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动,攻勢明顯滯緩,這一拖延……只聽“嗵嗵嗵……”接連不斷肉-體倒地的聲音,黑衣人在屋內外橫七豎八地趴下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拍拍燕芷:“你那迷藥雖然時效差些,還算不賴,若不是之前服了解藥……”
韩悠拍開她的手:“你就這麼想死?”
那恶狠狠的語氣嚇了韩悠一跳,這人枉費英明一世,此時怎的這般愚鈍?
不及解釋,韩悠急忙彎腰扒黑衣人的衣服,一邊招呼燕芷:“快,快,我們換衣服!”
他也不再多問,剮了一件黑衣同韩悠一起換上,然后把脫了外衣的黑衣人利落地踢到了床下。
时近子夜,四下都是沉沉的黑暗,两个行色匆匆的死士奔出古庙,正好撞上一列巡逻的黑衣人,于是,两人语无伦次地与来者比划:“出,出事了,少主她……”
“甚事?”那问话的黑衣人正是先前在萱花丛站出来的领头人,只见他单手一挥,引着众人往庙后堂去,临了还不忘回頭吩咐跑出来报信的两个:“你们赶快去禀报主上。”
兩人自是連連應承,相互攙扶著飞速往外跑去。
這兩個行色匆匆的死士當然就是我韩悠燕芷了,想不到居然如此順利,像是事先準備好的,廟門口甚至還拴著一匹馬。
正猶疑,卻被燕芷推了上去。
“能走一程是一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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