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令福伯等人知晓。每日依旧熬粥送饭,懂么?”
“懂!”可秀秀的表情分明是懵懂。
“若有话捎给木头快告诉我,此行说不定倒可遇见燕允。”能不能见着燕允实无把握,却将秀秀眼神激得活泛了,这才方是醒透。
“公主要去哪儿?”
“休问,可听清楚方才的话了?”
“然。只是,那样秀秀岂不是要吃两份饮食,要发胖的呢!”
略略收拾了几样行装,披上那件白狐裘,溟无敌在门外早已等得不耐。
溟无敌轻功也极好,带着韩悠飞檐走壁也不甚吃力,不一时出了驿馆。林外系了匹神俊大马,翻身骑上向稷山方向飞奔。
“姐姐,怎么不问我师兄怎样了?”
“汝师兄号称战神,用得着小女子担心么?”
“好无情的话耶。战神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打仗也会死,也有……七情六欲!”
甚么意思,燕芷死了么?不会,如果燕芷死了,福伯怕是立即会拿扫帚赶自己出驿馆的。溟无敌是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控制不住地多疑多想。
“师兄这回子恐怕是动了真情了。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姐姐,你可知女大十八变,真是越来越不俗了!”
一掌拍开柔腻的手:“麻烦你别动我的发髻,此去稷山还有多远!”
“呀,姐姐怎短了一绺青丝?”
一宿不眠,直至月落星稀天微泛明,才在一户草庐前停顿下来。屋主却不知何踪,只两个黑衣女子接进去,想是无敌宫的人。韩悠也不去管溟无敌如何安排的,一夜奔波,也甚疲乏,就着草榻昏昏睡去。
却被一阵金铁交鸣声惊醒,跃起看时,屋外已是杀气迫人。七八个黑衣人缠住溟无敌和两个无敌宫弟子在那厮打。黑衣人武功似乎也不差,且进退有序,配合极默契。凝神瞧了会子,韩悠猛醒悟道:“这不是七星阵法么?”
“姐姐好眼力,正是七星剑阵,可有法子破解么?”
韩悠识的是行军布阵中的七星阵法,却不是什么七星剑阵,想来其理一般。七星阵中最关键的位置当属天枢,开承起合,攻防转化,皆由此位发动,天枢既破,其阵也崩。嗯,书上是这么说的。只是担当这个位置的,必是骁勇善战之部,轻易怎能击溃。
辨了辨,韩悠朝天枢位上瞧去,果然此人身形高大,虽然全身黑妆包裹,亦难掩英姿飒爽。寒星一点的目光正与韩悠接洽,那目光冷竣至极,令韩悠莫名地颤了一下。
“姐姐,七星阵该当如何破法?”
“击那身上有龙的!”可不是,冷竣男黑衣背上绣着一条尺余长的蟠龙!
“撤!”不待溟无敌破阵,冷竣男低吼一声,催动七星剑阵一通猛攻,然后悠然而退,刹时去远。虽去得远了,那冷竣男却回首打量了韩悠几眼。
溟无敌也不去追,又猴上来。“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甚么?”
“可惜姐姐不是男儿之身,若是,必是姜太公般人物,羽扇轻摇便可破敌千里。”
韩悠犹未从冷竣男的犀利眼神中缓过神来,听得如此说,便也顺竿而上:“便是女儿之身,亦可破敌千里。阿生,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么?”
“不知!”
“果然不知?”
“只能算半知。你可知当今天下,熟透七星阵法的当属哪个?”
“再卖关子,掐你!”
“自然是南宫令采,四年前,阿生倒与她有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她不过十二三岁,那般相貌身材,恐怕也有姐姐堪与其媲美。非止相貌俊美,这丫头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却教广陵王收了去!”
“广陵王?”韩悠不免大惊,“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黑衣人,是广陵王派来的?”
“所以只说半知。如此臆测,却也有七八成把握!”
如是广陵王,自然是冲着她韩悠而来。广陵王,亦是自己的舅舅,如何便忍对阿悠下手,难道又是为那“国脉”。难道帝王皇家,真的没有情感,只有权谋么?如此一想,心内顿时凄凉如雪。
“姐姐想什么呢?哦,定是你那广陵王舅舅伤了悠儿的心了。倒不如随阿生逍遥江湖,快意人生。也省得这个舅舅那个姑姑的纠结!”
“作速起程赶路吧,这些黑衣人既盯了咱们,必不肯善罢甘休!”
怏怏上马,心思却更加沉重。行得一日,已至离稷山不甚远的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