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府内三二十个杂役,手持柴刀,在那劈松砍竹。舅母正被一干丫头簇拥着,冷眼监工。
怎么办?
去寻王韧么?也不知王韧在哪个城门,只恐寻着时,芸姨早便遭了毒手。那么只能用强了,好在身边还有个亲兵,和一个溟无敌!
转向问那亲兵道:“若是世子令汝揍黎夫人,汝当如何!”
亲兵眼也不眨,答道:“揍!”
韩悠一笑,思虑定,倒也不急,悠悠走近舅母身前,亦不问候,却笑道:“广陵王府真真有趣得紧,下人砍柴,也需舅母亲自监工么?”
黎夫人冷眼瞥她一眼,哼了一声道:“公主好生在家呆着,不干尔事!”
“阿悠前日可听说,这松竹林乃王府禁地,舅母毁了,不怕王爷气恼么?”
黎夫人嘴角抽动一下,强道:“王爷能耐我何?”
“目无君夫的贱人!”
韩悠骤然发作,手指黎夫人喝骂道:“有娘生没娘教养的,岂不知女子该当三从四德,舅舅眼瞎,竟娶汝一般无德女人……”
一通乱骂,唬得连溟无敌眼也直了。那黎夫人年过四旬,养尊处优惯了,何时何地曾挨过半句粗口,一时竟怔住。待得缓过来,才气急道:“反了!反了!竟敢如此辱骂朝廷一品诰命,来人,掌嘴!掌嘴!”
那一干丫头瞧韩悠年纪虽小,喝骂起来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叉腰跺足,其势汹汹,哪里敢上前掌嘴,只一窝蜂地上前为黎夫人捶背抹胸。
“还敢自称朝廷诰命夫人,不过是乱臣之妻,贼子之母,惯爱作践下人的无良泼妇,白披了一身锦绣袍子,糟蹋了五谷粮食的蠹虫!”咳,情非得已,把舅父和韧哥哥也捎带进去了。正要闹点事端呢,快动手撒,一动手便有好戏看了。
“刘管家,命杂役都住手,给我过来,每人掌她二十!”
那起毁林杂役早住了手,瞧着热闹。听得刘管家喝令,便围了上来,却哪里敢动手掌韩悠!
“绮云,汝亦不听命!”绮云乃黎夫人贴身大丫环,平日仗势欺人何等蛮横,但要去掌面前这个凶巴巴的公主殿下,未免破胆。只是黎夫人点着名,不得已,蹭到韩悠面前,伸出手来,轻飘飘地向韩悠脸颊落去,力道之弱怕是连个蚊蝇也拍不得。
便是如此一掌,也未拍到韩悠,绮云娇声惨喝,已然横飞出去。却是溟无敌一脚踢在肋下。
溟无敌一脚踢飞绮云,秀脸巴巴地望着韩悠:“姐姐当真要顽!”
“怕甚!”扭头又朝黎夫人夹头夹脑乱骂。
黎夫人早气得失了心智,喝道:“将三人通通打死!打死!再违命者,亦打死!”
黎夫人动了真怒,刘管家并那三二十个杂役不得已,挥着柴刀棍棒,不敢向韩悠动手,却向亲兵和溟无敌身上招呼。
一时大乱!
“老妖婆,汝想掌本宫是么?”韩悠欺近黎夫人,猝然甩手一下,毕竟年幼,这一掌听得甚响,却无甚力道。只留下浅浅五道指印。
但,这一掌,却令黎夫人彻底失了心智,唤不动丫头,便亲自叉开五指,向韩悠抓来。早有所备,一闪便躲过。一面佯哭:“舅母打悠儿了”,一面奔走。黎夫人经年不动,哪如韩悠灵巧,趁着不备,又撂了几下。那些丫环平日多受过虐待,也不努力帮衬,只随着二人奔走,嘴里只乱嚷:“夫人莫急!”,“莫气坏了身子!”
正闹个不可开交,只见一个绿影闪过,扑向黎夫人,一时扑倒,便压在黎夫人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将下去。
韩悠定睛一看,不由不一乐,竟是落霞那厮!
闹了不过一刻,溟无敌二人早将那起杂役收拾在地下,这壁厢黎夫人亦气得昏晕过去!那刘管家瞪了韩悠、溟无敌、落霞及那亲兵一眼,急令丫头们将黎夫人抬出去诊治。
“姐姐,如今倒是如何是好?”一脸无辜,这小子大是过瘾,心内定是乐不可支!
“小人以为,王府不可再留,莫若去找世子!”
“所言极是!”韩悠整整裙衩,“落霞,跟本宫走罢,这府里也呆不得了!”
落霞长出了一口恶气,痛快无比:“落霞从此只跟殿下了,便是刀山火海,只需公主吱一声!”
当下也不回清一阁,风风火火闯出王府,虽有几个护卫亲兵,哪里敢拦。出得府来,辨清方向,便先去北门寻世子王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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