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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屿水关前

却如隔天壤,又不舅父打的甚么主意!思虑片刻,应承道:“可允阿悠带两个丫头么?”

“有何不可!”

“那便容悠儿回去收拾准备!”

“无甚准备,立时动身。”

逃奔益州计划破产了,也是无巧不巧,若是广陵王晚来数个时辰,后事又当别论,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夜色之中,数十匹快马出了广陵城,向屿水关飞驰。除了广陵王并部属,世子王韧与南宫采宁亦随行,溟无敌骑马亦无碍,只可怜落霞,不惯如此颠沛!

快马急进,除了吃食饮马,几无停留,如此不过一昼夜,便到得屿水关。这屿水关乃天然一道山口,两壁皆是万仞绝壁,天堑奇险,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今关上严阵以待,可遥见关下十里外,密密麻麻扎下无数营帐,也不知多少人马。

到得屿水关,韩悠几欲累垮,也不管营房邋遢肮脏,卷了条软被昏昏便睡去。

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怎么似是有一只手在脸上摩挲,那滑腻温润的手,又是那样的温柔,如同轻抚一只极古极珍贵的玉器。那手上传来的温度恰似一道暖暖的溪流,润泽了片片干枯裂隙了的泥地。不禁迎着那双手的摩挲轻轻仰动着脸,迎合着曼妙的滋润,几欲呻吟而出。

身畔的气息好熟悉,难道是那个人,怎会呢?那人在关下,千军万马之中,怎会孤身涉险。定是梦!只是,自那次驿馆大病之后,再也极少有梦,便是有,也是零碎无关的此此片断。哪如此时这般的可触可摸。

且不管是不是梦,伸出手去紧紧抓住,忽又浮起三岁,娘亲殁时,自己也曾这般抓住那只依旧细腻柔滑却渐渐苍凉的手。以为早忘了,未料那一幕如此清晰。

可不能再失去了,心里思想着,抓得愈紧了。

“悠,悠……”

果然是他,那便是梦了,便是梦,也是好的,更不愿醒了!“泓,多呆会儿,莫走!”

“悠,泓食言了,没有照顾你妥帖。今后再不会了,泓一定救你脱险!”

“脱险吗?甚么险?”

“悠,还在呓语么?”那双手忽然移到鼻梁上,轻轻地捏住了鼻子。于是韩悠醒了。

不敢置信地醒了。

坐在她面前的,竟然是活生生的独孤泓!还是那般的俊美无暇,还是那般款款情深的眼眸。

“悠不是作梦罢!”

“当然不是!”抓起手贴在脸上,“我是泓啊。”移动胸口,“摸到心跳了么?”

“没有!汝无心!”缩手噘嘴,嗔怪道。

“若无心,也是教你取了去。”不容分说,紧紧抱起来,贴在怀里。“悠,可知泓多少担心你?这二十日里,怕也未进二斤米饭!”

果然是消瘦了,胸口竟有咯人的骨感,眼眸里也掩不住淡淡血丝。

“是么,悠并未受苦,你何苦来哉。广陵王毕竟是悠的亲娘舅,哪里会亏待阿悠。嘿嘿,倒是阿悠大闹了一通广陵王府,把舅母那个老妖婆几乎不曾气死!”一时得意,把那王府里的种种际遇一一说来,说到大闹王府更是眉飞色舞!

末了,才猛然想到,于是问:“悠这是在哪里,还是屿水关么?”

独孤泓亦听得笑意吟吟,听得如此问,方道:“正是屿水关上。”

“汝又如何来的?”

“泓是来与广陵王和谈的!”

“和谈?”

“正是,如今北羢大举进犯,益州危在旦夕,广陵王与皇上再如何不容,毕竟同是大汉皇室血脉,怎忍江山遭外族屠戮。因此议和!”

这倒是正理!只是皇权之争,亦是水火难容,这和却非是轻易议得!

“可议妥了么?”

“其余倒还好说,只一条尚有争议!”独孤泓脸色有点难看。

“倒是痛快说么!”

“皇上与广陵王都在争一个人,那便是你,阿悠!”

正说着,外间一阵马蹬哗啦,只见世子王韧大踏步进来。韩悠与独孤泓兀自牵着手,一时分开不及,被王韧瞧在眼里。

很尴尬啊!韩悠心里叫苦,瞥了一眼王韧,果然那借米还糠般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韧哥哥,有甚么事么?”强自镇定道。

“安国公,家父有请!”又凝视着韩悠道:“悠妹,亦请随同往议事厅。”

屿水关上,正是夕阳将下,灿灿的天空晚霞如血。火烧云,这可不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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