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这疯丫头,越说越无稽了。咱们一边顽去!”却拉之不动,再看独孤泓已变了脸色,咬着唇,哀戚之色如笼罩着一层淡薄雾霭。
“去也不去!”乐瑶声音略响了三分,亦是心绪大坏,一摔手自去了。太子急忙追上去,一路哄逗。
“泓哥哥,汝的脸色难看得紧,莫不是着了风寒?”韩悠言辞恳切,但独孤泓听入耳内,却是心中绞痛,半晌方问韩悠道:“汝不想恢复记忆么?”
“便是想也不能够罢!瞧了多少医官,折腾了何止七八十来回,如今只偶尔头痛,倒也无甚么症候。罢了!”
“汝便不想知……往日最爱之人是谁么?”
眼神令韩悠害怕,不自禁地退缩了一步。弱弱道:“阿悠最爱之人,自然是父皇了!”
“不是,悠,不是,汝之最爱……是、是……”却难以言表,哽咽半晌,坚决道:“如若可能,可愿恢复记忆?”
“自然!”
“泓听道人言,天下能解断魂迷香之毒的,唯有南荒一个唤作风尘子的道长。”
“可知传言有谬,如是如此,父皇早宣入宫里来为悠调治了!”
“汝却不知,这风尘乃绝世高人,非圣旨能宣得来。悠可愿随泓去那南荒之地,寻访风尘子?”
真真麻烦,韩悠犹豫道:“如此也忒费事了,再论罢!悠要寻阿芙了,也不知她为何生气,汝也倒是哄哄她去。傻木头,难道瞧不出阿芙对汝有意么?”
独孤泓岂是不知,以内惶急却又无可奈何。
唉,这个安国公,虽长得俊美非常,令人极想亲近,却为何总是儿女情长之态,稍一触动便是泪水盈眶,全无韧哥哥那般刚毅似铁。韩悠叹了口气,想到王韧不由又蹙起了眉。王韧幽居皓月阁,实为软禁,出入行止均不得自由,便是看望得频繁了,父皇也会提醒几句。秀秀不是说与广陵王之争以和解了么?
正自百转千回,只听一声号响,却是召唤众人回庄。看看时候却早,不知为何便要起驾回宫。只在路途中,便听得人乱哄哄地道:“燕将军回朝了!”
韩悠已知燕芷在北方抗击北羢,于其人却是印象全无。听秀秀说起当年皇宫清露台燕将军选贵女之盛事,不由倒是神往,不知这个燕将军究竟何等人物,竟令神仙一般的安岳长公主都失了皇家体面。
不一时,众人集结完毕,便即起驾,依依不舍地瞥了一眼青青原野,入了骈车,一路与秀秀落霞闲话,便回了汉宫。
待得入宫,嫔妃皆散了,自回居所,韩悠因有意瞻仰燕大将军英姿,竟随皇上同往未央宫。
才至宫殿之外,忽见一干军将拥簇着个长身阔大的将军,呼啦啦的跪叩皇帝。
“燕将军辛劳了,快平身!”皇上竟紧走两步,亲手将那将军扶起。记忆之中,父皇可从未如此稍降身份。那将军直起身来,眼光却投向了自己。果然是好个气宇不凡的将军,剑眉混似铁打一般,微微挑起,既张扬又洒脱。只是,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和那安国公一般古里古怪的!
“阿悠,快来见过燕将军,因汝有疾,父皇尚有一事未曾相告!”
“燕将军好生英武,韩悠见过燕将军!”
“悠之不敢!公主殿下可安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与那将军的气势相去甚远。
“阿悠,可知在汝患头痛之疾前,父皇曾为汝指下一门婚姻?”
婚姻?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阿悠不知?”
“哈哈,便是眼前这位燕将军!燕将军乃我大汉栋梁,三军主帅,且虽年届四旬,从未有过婚配,可见非是滥情之人……”
父皇汝亦知“虽年届四旬”啊,韩悠心中叫苦,这个燕将军貌似不错,只是未免也太……太老了点罢!难道自己失忆之前,竟别有癖好,喜欢如此年长的爹爹级人物么?不行,得赖掉!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要,不要,阿悠不要!阿悠不要嫁人,阿悠要留在汉宫陪父皇!”声情并茂,亦挤出几滴干泪。
“阿悠听话,父皇最是心疼汝,相信父皇眼力绝不会差!”
“不依!不依!”一边抹泪,一边考虑是就地打滚,还是佯作头疼之疾发作。却见燕芷踏前一步,道:“其芳,悠之有话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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