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三清庵,如何便知所谓皇子身上的记号。本宫便告诉你,因为这个皇子还未在皇宫出生,我便已见过了!”
墨竹夫人身上的颤抖电闪了,很快镇定了下来,反而是困兽犹斗的坚决:“殿下说笑了,如今皇宫内外,知道皇子颏下胎记也不知多少!”
韩悠再也不想理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如果当真生了个皇子,即使是勾结外臣,秘捕自己,也算不得甚么大事,但是用个民间婴孩来假冒太子,这等欺君之罪,你墨竹有一百颗人头,也需砍上一百回啊!
皇上和群臣听二人说话,一时还未清楚到底是甚么回事,谁又想得到,新皇子竟然是假的呢?
“父皇!”韩悠转向皇上,字字如铁道:“墨竹夫人生的不是皇子,这个皇子是假的!”
大殿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皇上、墨党、太子党、两派之外的十之二三和殿上的太监宫女,此时拥有了同样的一副表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脸上肌肉僵硬,整个人都被风化了。
扫了一眼被自己风化的大殿,韩悠马上意识到,假冒太子一事,似乎竟连墨党包括刘御史也不知情,因为他们同样错愕,而不是恐惧的表情。
当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被风化,那人自然是墨竹夫人了。韩悠竟然对她生出一丝钦佩,这女人外表柔弱,其实内心非常坚强,即便此刻,从她脸上绝对找不出一丝慌乱,反而,带着一丝讥讽的笑。
“公主殿下欲置我们母子于死地的心情,本宫可以体会,但这个籍口未免也太叫人失笑了罢!”
跟这种死硬派没有办法说话。“父皇,悠是亲眼所见,这个所谓皇子其实是城外一个姓罗的员外之孙,在墨竹夫人生产之前,已被抱至三清庵。墨竹夫人一旦产下公主,便将此婴拿去替换。此事千真万确,若不信,唤来三清庵主持师太一问便知!”如果师太能承认,能不牵扯到灵空师姐自然最好。
皇上终于缓过神来,语气竟然也有些颤抖:“速派人去三清带师太入宫!”
“皇上,师太昨日已入皇宫,正要向皇上禀报公主离庵之事,因尚未接见,仍逗留宫中!”罗总管提醒道。
“快宣上来!”
在凝结了一般的空气中,公公宣太师上殿的尖利声音更加刺耳。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韩悠相信即使师太不承认,也总有办法弄清真相。因此倒是气定神笃!
“阿悠,汝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父皇,若有半句谎词,可受千刀万剐!”
不一时,师太飘然上殿,瞥了一眼大殿上的墨竹和韩悠,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复杂。
“师太,朕问汝一事,要如实作答!”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墨竹夫人新生皇子,可是汝令人从城外抱养回来的?”
师太浑身一震,将头扭向墨竹夫人,虽未开言,但千言万语已然在眼神中表达尽了。然后师太移步走向韩悠,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曾答应帮老尼一事,今可还允否?”
“然!”
“望殿下看在老尼面上,无论如何保全墨竹夫人性命,老尼泉下有知,必然厚报!”
“……”
师太却已转回大殿之中,跪禀道:“确有此事!墨竹所生确为一女婴,皇子乃是假冒的!此皆是老尼利欲熏心,一人所为,墨竹亦不知情!”
“师太为何行此大逆之事?”语气中已然露出杀气。
“回陛下,因墨竹乃是老尼亲生之女!老尼糊涂,悄悄寻访了个男婴来替下墨竹所生公主。其时墨竹尚在生产中,并不知情。如今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老尼甘愿自戗,但求皇上宽恕他个,切莫追究他人!”
师太言罢,定定地看了墨竹一眼,又充满期待地看着韩悠,然后骤然向一根庭柱上一头撞去。只听“嗵”的一声闷响,脑浆和着血水顺着庭柱一直延向大殿当中。早有太监去扶起时,师太早已没了气息。这一撞却是拼尽全力,可见师太死意之坚决!
此情此景,韩悠亦是心惊肉跳,未料师太如此性烈,为救墨竹甘愿赴死。只是……这便能救下墨竹吗?自己答应了师太,如今连反悔的机会也没了。
大殿之上一时乱哄哄,侍卫抢进来,将师太抬将出去。那些墨党个个皆是面如死灰。
蓦地,只见刘御史出班,猛跪于地,叩首道:“陛下明鉴,臣等确有与墨竹夫人结交,愿扶持新皇子……哦,不,是那个假冒皇子为太子这意。但假冒太子之事,臣等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