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治了这二位之病也未可知!”
韩悠翻他一眼:“只怕你无敌宫那些个女子没那能耐!”
“那便请拭目以待罢!”言罢催马便行,才走出三四丈,转身道:“陈楚生判断,这些黑衣人,八成是广陵王派来的!”
广陵王么?韩悠心里倒也并不太意外。
将太子扶上神雕,径往牯牛镇飞去。不一时便挨近小镇,只是心里琢磨此时尚且夜深,皇上正在酣睡,如此闯了去,不免打扰皇上。再者,也须是先说服说服太子才好。
于是瞧见月下一条泛着鳞鳞白光的小溪,便按落下去,停在溪边。
看太子却是面容详和,尤自闭目未醒。掬了捧溪水,轻轻拍在太子脸上,太子受凉,这才一个激灵,眼神却还迷茫。
“悠悠,我怎在此,庭玉、庭玉呢?”
“庭玉求医去了!”
太子这才缓缓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来,失了会儿神,韩悠也不管他,让他冷静一会儿。
昏昏新月淙淙流水,似缓缓平伏了太子的心绪,只是一股哀戚之情,却始终未能消退。
良久,良久,太子才悠悠道:“难道我与庭玉竟当真为世所不容么?”
对于这个问题,韩悠实在无法回答,对于那龙阳之好,她虽无甚么恶感,却也更无甚么好感。只是冉哥哥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兄长,亦是皇上唯一的儿子,皇上再怎么对他恨铁不成钢,毕竟父子情深,若太子当真有个闪失,恐怕以父皇现在的虚弱表现,也难撑捱多久。
“冉哥哥,可愿听悠悠的肺腑之言么!”
太子有些微微诧异地打量了韩悠一眼,却没回答甚么。
“世人看来,太子虽有违反人伦之处,却是个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但依悠悠看,冉哥哥,却是个无情无义无恩无爱之徒!”
这话过于尖刻,令太子不免颤了一下。
韩悠想要的效果。
“冉哥哥对庭玉之情爱,不过发于已心,施之于一人。然太子可知否,当今天下,除庭玉一人外,又有多少太子该当亲近之人。父皇自不必说,责愈切爱愈深,想必此理太子亦知。便是阿悠与乐瑶公主,又怎忍心太子迷途难返。再大而化之,虽然冉哥哥并非情愿,生在皇家,然命运所系,天意如此,太子之身却非是仅属太子,天下多少黎民百姓的安乐系于太子。若父皇当真因冉哥哥而有甚不测,远的北羢不说,汉宫之内莫氏兄妹居心叵测,宫外亦有如广陵王那干封疆大吏虎视眈眈。届时天下一乱,苦的却是芸芸众生。阿悠试问太子,庭玉虽好,能值过天下众生么?”
一番话未完,太子已汗透背脊,一脸颓丧。
韩悠见他情绪有变,缓了缓口气,道:“冉哥哥,阿悠所言许是过重了。如今父皇便在牯牛镇,昨日阿悠已见了父皇,短短时日,父皇竟憔悴成那般模样,若冉哥哥亲眼所见,亦必会动容!”言罢,眼眶里却是两行清泪,非是佯为,而是由衷而发。
太子方似清醒过来一般,替韩悠抹了抹了眼泪,道:“悠悠,我和你去见父皇!”
“当真么!”
“经历此一番生死,冉已想透彻,逃避不是办法,我身为太子,便不可能再过平民生活。父皇也罢了,天下众生也罢了,冉身为太子,竟连自己所爱之人也维护不得周全,何谈有情有义。”眼神里却有一股凌厉之色,这与父皇算计之时的精明样子何其相像啊。
“天下迟早是我王冉的,到时候,哼……”
原来打的却是这主意,韩悠心中一凛,调教太子可真不容易啊。不过殊途同归,好歹太子愿意承担一个汉室皇储的义务了,总比自甘沉沦,流落江湖强罢。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韩悠便领着太子向牯牛镇行去。一路寻思怎么向皇上说起今晚之事。但转念一想,此番说服太子回汉宫,已然立下大功,想你皇上必不会在这些些小事上计较。
目下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再次逃婚!
这次貌似比与燕芷的婚约更难逃脱了,父皇之命倒罢了,当真拒婚,父皇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关键是那个武功厉害、为人又精明之极的诸葛亭,丹书铁券不说,听皇上的口吻,似乎还有甚么厉害的背景,让皇上也忌惮三分。
想到那老狐狸,韩悠忽然有一种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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