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是一把拉扯住:“阿悠作甚么如此见外!”
“礼数还是要的!”
“阿悠,回来便好了!”太子看起来目光熠熠,只是再无往日那般神采,略有些憔悴。望着韩悠,似有千言万语,又难以言说。
“冉哥哥,汝可还好么?”
太子挥了挥手,示意旁人回避,一时连独孤泓、夏薇他们连同太监宫女退至殿外。太子方叹了口气,坐下道:“悠妹,汝刚回汉宫,原本该好好歇息几日,只是冉如今备感艰难,不吐不快!”
韩悠道:“阿悠很好,冉哥哥有话直管说便是!到底汉宫发生甚么事了?”
“国势艰危!”太子只沉重地说了四个字,然后皱眉凝思,似在考虑如何说法。
“父皇龙体尚未痊愈么?”
“这还得多谢悠妹,若不是得了紫蕊雪莲,恐怕悠妹再也见不着父皇了。只是医官会诊,虽都说无恙,但冉看得出来,父皇此回恐怕再难痊愈了。”
“当真如此严重?”
“哼,便算父皇洪福齐天,也有那起奸佞小人,巴不得父皇早日……月前北境来报,北羢亦得知汉宫恐有变故,又在边境集结骑兵,蠢蠢欲动。而据北方密探回报,燕芷自安岳长公主回汉宫后,更是萎靡不振,于军务多有松懈。还有,广陵王最近亦是行止反常,接连召集部将密谈。阿悠,冉虽有心复兴汉室,只是如此内外交困,父皇他又……又这般模样,冉深感势单啊!”
北羢尚可,毕竟外族,这些蛮族多以掠夺财富人口为目的,还不至于有吞并大汉的野心和实力,可怕是广陵王和莫氏兄妹,是祸起箫墙的内忧。韩悠亦皱眉苦思了良久,形势还未明朗,一切的一切,所有事端的导火索必然是皇上。想到这里,韩悠道:“阿悠想见皇上,可否?”
“父皇有旨,未得许可,任何人不得入馨香阁惊扰圣驾。而入馨香阁,必要经莫总管和那小妖媚狐子两关。待我通报之后,再带悠妹去见父皇。悠妹一路劳顿,还是先歇息几日罢!”
太子离开后,独孤泓亦告辞回安国公府。
不知何时,汉宫上空漫起了层层阴云,大片大片的黑云遮天蔽日,压在极低的空中,仿佛触手可及。
夏薇和落霞忙着收拾殿外摆放的物什,只留韩悠一人在软榻上发怔。
一声雷雨眼见便要来临。
让韩悠没到料到的是,第二个冒着即将到来的雷雨来浣溪殿探望自己的,不是两位公主,不是暮贤妃,而竟然是莫经娥!
莫经娥带来的嬷嬷宫女和太监几乎塞满了整个浣溪殿,韩悠不知道这“妖狐媚子”是不是每次出门都这般排场巨大,还是特意向自己显摆、示威?
三年未见,莫经娥虽不复当年清丽之姿,却愈加婀娜贵气,一脸臃容华贵,也许是出身低微的缘故,莫经娥的打扮益发繁复,全身的环佩首饰倒比人更倾国倾城。
“公主殿下,汝可回宫了,汝不知皇上如何牵挂于怀!”热情似乎有些过头,一如当年的那个祖母太后,只是,此时的韩悠却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经世事的韩悠了。
“阿悠见过莫经娥,在外三年阿悠亦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父皇和莫经娥!”
“三年不见,公主更是出落成倾国倾城的貌了,皇上见了定会龙体大安!”
“莫经娥过奖,可否带阿悠觐见父皇?”
“皇上才服了药,正在歇息,不然本宫哪里脱得开身!既已回宫了,来日方长亦不急在一时。”
莫经娥忽然瞧见院子里的神雕,移步走过去,一面赞道:“听闻公主降伏了只神雕,可是此物么?果然神武无比!”一面竟是伸出手去欲抚其羽。
“莫经娥,不可!”
那神雕忽见众多人涌来,早已警惕,见莫经娥靠近来碰自己,钢喙闪电般在莫经娥臂上一点,以示警告。神雕性灵,这一点并未用全力。却也撕裂了莫经娥披在肩上的轻纱。
韩悠忙喝令神雕屈伏身子,方去察看莫经娥手臂,只见蚕豆大一块青紫出现在莫经娥细腻如凝脂般的玉臂之上。
“莫经娥,对不起,雕儿认生,不容人靠近的!”韩悠忙道歉,虽然心里毫无歉意。
莫经娥吃痛,蹙着眉,意味深长地变色道:“哼,狗看主人脸,雕随主人意。这么多人,作甚偏偏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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