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胸口起伏不定。皇帝见状,也不好多言,只缓缓收了韩悠手中的剑,拉她坐下,好言道:“阿悠莫躁,若不愿意时朕亦不会强求。昨日已得了溟无敌军报,北羢王确已按兵不动,此时不宜得罪塔西克。就是不愿意与他和亲,也须好生送他回去!”
韩悠歇坐一时,稍稍平息,也不接皇上所语,却道:“阿悠已定下七月初七进攻京畿,不日便可拟出进攻方略。”
皇帝惊道:“进攻京畿?可、可有几成把握?”
“燕芷坠崖之事,我亦知晓众军将。”
皇上默然不语,半晌方道:“阿悠,冉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此战若不利,恐怕形势又要恶化啊!”
“是胜是败,不战怎知!”韩悠说罢,转身便走,将皇上一脸寡落地撂在当地。
做完这一切,韩悠忽然感觉疲累。回到自己的住所,卸了铠甲头盔,全身虚脱了一般,仰倒在软榻上。夏薇忙打了温水来,轻声唤韩悠洗脸,唤了几声也未唤起来。向落霞看了一眼,因落霞素日最是没大没小惯了,夏薇意思是要她去劝慰。但落霞再缺心眼,亦知韩悠此时心情,哪里敢去相扰。
倒是玉漏轻轻坐在韩悠身边,伸手抚着韩悠背,柔声道:“公主,万事皆看开些,若不保重身体,如何能完成燕将军!”韩悠听得“燕将军”三字,浑身颤了一下,从愣怔里醒来,爬起身抱住玉漏,哽咽起来。
“公主!”落霞夏薇见她哀戚不已,亦是眼泪扑簌簌而落。主仆四人相拥而泣。
正在伤感,门外一阵响动,小丫头来禀报:“小太监们来装饰房间了!”
落霞怒道:“没长眼睛么?教他们滚!”
小丫头唬了一跳,正要转身出去,却听韩悠道:“教他们稍候一会子!”抹了泪,向落霞三个道:“都起来罢。休教太监们知觉,燕芷坠崖之事,不许教任何人知晓!”
落霞三人会意,收拾体面,方教太监们进来,看他们挂灯笼、贴窗纸,将原本略显寒碜的住所布置得一派喜气洋洋。韩悠情难以堪,不愿留在房里,信步便走了出去。行营外一派花草盎然,正是盛夏,蝉鸣不绝于耳。皇帝入住行营也有数月了,广陵王攻占京畿霸占汉宫亦有数月。汉宫此时亦是草长花盛了罢!
不知不觉,走到卓经娥房外,韩悠原本也未要入内,那些小丫头见韩悠,自以为韩悠是来探望卓经娥的,急忙通报。韩悠便也只得踏入卓经娥房内。
卓经娥正坐在榻上喝参汤,蓦地见了韩悠入内,急欲起身。
韩悠忙道:“卓经娥不必起来,只管坐着。身子可大好些了?”
“好多了,都能起身了。只医官还教不要乱动,多歇息!”
“那便好!”一时也无语。
卓经娥却道:“眼见公主大婚将至,我如今又动弹不得,无法主持。行营是诸般事物皆简陋了些,实在对不住殿下!”
韩悠听得如此说,心内又是一酸,勉强笑道:“不必卓姐姐操心,尚有暮夫人操持。姐姐只管养好身体,将来要操持的还多呢?”
二人说着话,因韩悠心内有事,一时又走了神。恍乎间听得外面小丫头们在轻声说话,说甚么“还在行营外站着呢!”、“也是个痴情种子。”、“这事也不知如何收场?”、“教燕将军知道了,恐怕要对他不客气呢!”,又一个丫头道:“燕将军恐怕也无法,听得说他是北羢王子呢!”
韩悠听出了眉目,原来是塔西克王子还在行营外不肯离开。不由大怒,恶向胆边生,也不告辞,奔回住所取了宝剑,向营外奔去。落霞等三人不知何事,见韩悠一脸愤怒提剑而出,只得追将上来。
韩悠快步疾奔至行营之外,果见塔西克王子与两个北羢武士在行营外徘徊不去。
“本将杀了你!”韩悠拔剑出鞘,二话不说便向塔西克刺去。塔西克见了韩悠,一副失神之态,竟然忘了闪避。身边武士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一抓,竟将剑刃抓在手中,一时血流如注。另一个武士忙将塔西克拉开了。
“公主,你当真要杀塔西克么?”塔西克见韩悠发飙,一脸难以言状的痛苦,眼神中流露出哀戚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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