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
那百姓身材颇矮小,却是一副精细模样,正鬼鬼崇崇地四处张望着。乍见燕府侧门一开,竟是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连卫卒亦不防备,险些给冲撞到韩悠身边。
“汝到底是何人?见本宫有甚么事?”
“定国夫人,小人有要事相谈,请、请容小人单独说给夫人听!”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定国夫人也是你想单独说话便单独说话的!”那兵卒小队长怒道。
“汝唤作何名?干甚么的?”韩悠示意队长莫燥,仍淡淡问道。
“夫人,可怜可怜小人这项上人头罢,当真是说不得!”那人一副焦急无奈之状,但看得出,这人对自己并无甚么威胁。
“检查一遍,带进来罢!”或许他真有甚么事呢,
将那人带到小书房,掩上门,那人方扑嗵一声跪了,道:“小人名唤曾二起,乃是天牢中一个狱卒。”只这一句,韩悠就猛然知道他的来意了。
“曾二起,卓皇后可是你服侍的么?”
“正是在小人的职责之内。小人来找夫人,亦是受了卓皇后嘱托,特来寻定国夫人的!”
“卓夫人让你来找我的?”韩悠倒是很有些意外,卓皇后现在这种处境,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
“正是,卓皇后教小人务必要见到公主。喏,这是卓皇后要小人转交夫人的,卓皇后说夫人看到这件东西便不会起疑了。”
那是一件玛瑙坠子,韩悠从北羢带来送给卓皇后的,她自然认得。
“曾二起,卓皇后要你来找我,可有甚么话说?”
“卓皇后说,她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韩悠一凛。
“对,卓皇后说她从来没有嫉妒过司马昭容,更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毒杀小皇子。毒药和小人是别人偷偷放在她宫里的,至于那个太监,她根本就不认识!”
曾二起还在喋喋不休地转述着卓皇后的话,但那些话韩悠已经听不进耳里,一股森森的寒气冒上背脊,如果卓皇后真的是被陷害的,那唯一可能的,只能是乐瑶和安国公独孤泓。这种状况,韩悠燕芷他们在议论中不是没有隐隐提及过,但很快就否定了。小皇子毕竟是汉室血脉,乐瑶与卓皇后的纷争与仇怨再深,也不会拿汉室的血脉来作牺牲品吧。
何况,以乐瑶现在的地位,也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这不可能!
“卓皇后还说,如今满朝文武,能解救她和那些无辜被打入大牢的人,只有定国夫人了。如果夫人不能帮她洗刷冤屈,卓氏一脉就完了!”
这是事实,还是卓皇后绝境之中的反咬一口?韩悠在脑中飞速地运转着。但一切的思索都只能是基于推测,这些推测对于揭开事实毫无帮助。
“定国夫人,卓皇后还请您给个回话,小人好回去复命!”
“哦!曾二起,难道你不知卓皇后现在是甚么罪名么?”
“当然知道!”
“你就不怕本宫把你偷捎话出来这件告诉皇上么?”
“啊……夫、夫人,这、这……不要吓小人啊,小人不过是看卓皇后凄惨可怜,替她捎个话,夫人若应承便应承下来,若不应承小人回去复命便是,何苦为难咱们这些奴才啊!”
“仅仅是看卓皇后凄惨可怜吗?”韩悠冷笑道问题。
那曾二起倒也不避讳:“不瞒夫人说,卓皇后向小人许下高官厚禄,如果能过得这个坎,洗刷冤屈,将来自然不会亏待小人的。不过小人也非是为了这些恐怕永远也兑现不了的承诺,还是看卓皇后确实不像是那待心肠歹毒之人。”
“曾二起,汝凭甚么认定卓皇后不是毒杀小皇子的凶手?”
“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感觉。小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子承父业,在天牢之内也混了许多年头了,是真有罪还是冤屈的,小人不敢说十个皆能看出十个,至少也看得出八九个来。”
韩悠细细打量了这小狱卒一眼,倒是个机灵的,可惜太聪明有时候可并不是好事,特别是在这种要命的关键时刻。
这个曾二起,可是拿自己的卿卿小命在赌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啊。
问题是,卓皇后究竟是真的凶手?还是被栽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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