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被打之事在一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到处议论纷纷。
很快,消息落入了钟雨溪耳朵里。
听到窗外两个宫女议论,钟雨溪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那两个宫女连连点头道:“娘娘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对徐公公彻底失望了,挨过五十大板之后,徐公公那个鲜血淋漓,哎哟……”
钟雨溪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平日与徐佩交好,却十分嫉妒徐佩能在皇上跟前独享荣宠。如今徐佩失了势,皇上跟前缺个人,她正好填上。
于是赶去御膳房做了一盅莲子羹,端到了华乾宫。
周文演没想到梦后还没动手,钟雨溪便先出手了,本想让贴身太监回绝,却想着为了让梦后确信,便摆了摆手,传钟雨溪进来。
钟雨溪端着莲子羹行了个礼,便递到周文演案前,柔声道:“皇上,这是妾身为您亲手煲的莲子羹。近来天气不好,加上烦心事多,皇上要多多保重龙体才是。”
“有劳爱妃了。”
周文演点头,接过莲子羹,装模作样地吃了两口。
瞧见周文演品尝她的手艺,钟雨溪的柳叶眉顿时轻挑了起来,然而却又很快地掩去,转而换成一副担忧的样子,皱眉道:“皇上不必为了一些小事而气坏了身子的。徐公公的事,臣妾也听说了……”
周文演知道钟雨溪的心思,顿了顿,便干脆顺水推舟,将手上的勺子放回去,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叹道:“朕也没想到,朕那么信任的人,竟然会为了那么点利益偷朕的东西……”
钟雨溪知道这是在说徐佩,便上前宽慰道:“这本不怪皇上,只能说明皇上宅心仁厚,才会被人有了可趁之机。徐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得了皇上信任,自然会忘乎所以,这也是人之常情。”
听着这话,周文演心里顿时响起一声冷哼。
如果他记得不错,平日里钟雨溪
跟徐佩也算交好,至少徐佩对她是不错的。可这会儿徐佩“落难”,钟雨溪不但不为她作证清白,反而一股脑地抹黑了她。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过周文演也只是想与钟雨溪演了一场戏罢了,便也懒得在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继而随着钟雨溪的话,愤愤地说道:“竟然利用朕的弱点这样欺君罔上,实在该死!”
说着,竟然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瞧见皇上对徐佩这么上心,连徐佩做了错事皇上也这么在意,钟雨溪顿时有些嫉妒,却转而又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叹道:“皇上息怒,想来,徐公公也是不容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在这宫中,更难能免俗。徐公公这么做,也是受了影响,对皇上没有功劳却还是有苦劳的……”说完,眸光闪烁了一下,又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去,“妾身时常诵经,大感佛家慈悲为怀,凡事有因有果,冤冤相报,皇上只会陷入这连环之中,无法自拔。”
这么一番话,可是完完全全把钟雨溪塑造成了一个光辉无比的大好人。言语之中却是暗自将徐佩的罪恶完完全全下了定论,没有一丝翻身的余地。
若不是因为整个计划都是周文演策划的,怕是听了钟雨溪这番话,他还真要被钟雨溪这环环相扣的圈套给套住了。
心里顿时对钟雨溪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可厌恶归厌恶,戏还是得演下去的,干脆顺着钟雨溪给的台阶顺势说道:“是了,朕何必为一个小小的太监耿耿于怀呢。”
瞧见周文演一副想通了的样子,钟雨溪心里乐开了花,眸子里分明洋溢着显而易见的欣喜,点头笑道:“皇上便饶过徐公公一马,将他发配到底下干粗活便是了。一来算是给了惩罚,二来也能体现皇上仁德。”
虽然周文演身居高位,可宫中的黑暗,也是略有耳闻的。
一旦
得宠的人被打回原形,分配到下边做事,必定会让人瞧不起,脏活累活都会追加到那个人身上。那时候,日子可谓生不如死。
这比直接处死还要痛苦。
一想到这,周文演便觉得汗毛直立,这钟雨溪比想象中的还要阴狠万分。
可周文演还是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望着钟雨溪,笑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没想到你如此细心温柔,之前是朕忽略了你。有你,朕哪还需要什么徐佩呢!”
钟雨溪眼睛一亮,微微垂眸,做羞涩状,凑过身子便依偎在了周文演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