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个月留下的钱,除了租这么个破窝棚,大部分都是用来吃。
所以这里不缺苞米面,可也只有苞米面,连油都没有。
井小甜心里酸到就像拧碎柠檬,又酸又苦的感觉,逼得她眼圈发痒,鼻头发涩。
弯腰从小背篓里拿出油,眼泪就糊了视线。
井小甜赶快抬头吸了吸鼻子,隔着朦胧的泪帘,看着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和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咬牙憋红了脸,吃力的从木头堆上搬下一个足有成人大半个腰宽的巨木。
柳雁山则是拿着刨子,开始做木工活。
柳雁山是成人,每天都有底薪,井添喜是半大孩子又是学徒,才有一半底薪,井添禄太小是没有底薪的。
爷仨只有多做计件的活,才能多赚一点,自然时刻不敢歇息。
井小甜不能现在就阻止他们不再超负荷工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赚钱门路,让一家人团圆又能温饱。
用菜籽油煎好大饼子,井小甜就端着一盘大饼子回到之前坐的木头堆,找个稍微平整的大木头放好,这才喊道:
“爹,大弟,小弟,来吃饭啦!”
爷仨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儿,凑过来一看盘子里的油煎大饼子,都愣住了。
“大闺女,你哪儿来的油啊?”
柳雁山从没买过油,更没这么浪费的用油煎过东西吃。
“是娘让我买来的,她就知道你们舍不得用。但是现在家里条件好了,爹你们别再这么节约了!你和弟弟们都要做体力活,弟弟们又在长身体,连油都不吃怎么行?是不是天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井小甜一番话说完,爷仨齐刷刷点头。
也正是因为看不见,他们无法天黑干活,少赚不少呢!
井小甜叹口气:
“这就是不吃油不吃肉引起的。灶台上有油,你们每顿饭都要吃。”
柳雁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反问她:
“你娘让我们都回去,咱家到底能做什么?连地都没有,怎么活人啊?”
柳雁山想来想去,都不相信村里能有什么活给他们干。
这一大家子,要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