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山洗完脸走过来,确定井枝没注意这边,才小声说道:
“你奶奶的确生了重病,可是想趁机要钱也是真的。你二叔一个劲和我哭穷,这惨卖的是真费尽心思。”
井小甜一想到那一日,柳家兄妹在家里不要脸的情形,就能想象到柳雁山现在简化形容的场面。
“昨天我拆穿柳备宁故意在横梁上放镜子。”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比说再多的话都能让柳雁山再次与柳雁河和柳老太离心。
柳雁山就是木匠,比任何人都明白,横梁藏镜是多么恶毒下作的手段。
可是他的亲侄子,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他怎么能不寒心?
怎么能不坚持与他们划清界限?
柳雁山沉默好一会儿,嘱咐她:
“除了上横梁,还有许多可能使坏的地方……”
井小甜耐心记下后,反问他:
“爹,既然柳备宁不怀好意,为什么我们不辞退他?”
这样不就可以永绝后患?
不比她时时看着防备强?
柳雁山叹口气,终于还是心软:
“他今年都是弱冠的年纪,才找到个正经手艺学。如果我们现在辞退他,只怕秦师傅也不会再教他。”
“何必断了他的后路?再小心几天,盖完房子,他也没有再来咱家的理由。我也精通盖房的祸福,晚上回来再检查检查,不会让他得逞。”
井小甜只好应下,再容忍柳备宁几天。
可是没想到,昨天才被抓的柳备宁,今天就又开始做坏事捣乱。
他先是在地基缝隙里藏纸钱,然后又在已经开始砌得青砖里藏了符纸。
井小甜默默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倒是渐渐摸清楚柳备宁这人的性格。
他虽然八面玲珑,做事都留后手,可是他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特别迷信。
于是井小甜决定给他个教训。
用非常轻的竹片做了个手掌大小的纸人,画上狰狞的面容……她真不是故意画的这么狰狞吓人,是真的不会画而已。
等到傍晚即将下工前,趁着和柳备宁错身而过的时候,用小勾子挂在他身上。
看着柳备宁就这样拖拉着小白人,像个尾巴似的离开井家。
井小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眯眯的离开娘家,准备回去做晚饭。
刚走到门口,一个中年男人牵着高头大马也走到这儿,不停张望满脸迷茫,只得好声询问:
“小娘子,请问井小甜姑娘家在哪儿?”
井小甜自从成亲以后就把头发挽了髻子,明显是妇人装扮。
所以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站着的就是他转了半个村子要找的人。
井小甜上下打量他一遍,这才温声回答:
“我就是,先生找我有事?”
男人又惊又喜,赶快说明来意:
“井……小娘子,我是东福镇刘府的管家,我姓章。我是奉大小姐之命,请小娘子有时间赏光上门,大小姐想亲口对小娘子道谢。”
井小甜点头应下,章管家就骑马回去复命。
庞若桐坐在前屋向后院不停张望,张翠花今天也还没走,她更是夸张的贴在通往后院的门框上,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抻成天鹅颈,就是为了凑得更近向里面看。
井小甜走进去,站到张翠花的身后和她一起使劲看,可是除了点了灯的厨房,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你看……唔……”
井小甜刚想问话,就被张翠花转身捂住嘴。
“小甜,我们怀疑唐里正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井小甜被捂着嘴巴说不出来话,只能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的疑惑。
张翠花偷偷看了里面一眼,确定唐君昊还在厨房,这才把她拉到一旁,小声与她说道:
“今天中午,庞若桐看到他和村里的荣寡妇,站在村外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就他们两个人。荣寡妇,你知道吧?就是特别愿意勾引男人的那个女人。”
井小甜完全没把这话当回事:
“你们多心了!君昊现在忙着服务区的事,安排各种各样的人员调动,他找谁说话不正常?”
这下连庞若桐都听不下去,也凑过来证明道:
“不可能正常!他后来还跟着荣寡妇回她家,足足半个时辰才出来。回来以后明明还有工作,他却不去做。一头扎进厨房里,你猜他在干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