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一天,探子飞鸽传书告知林君涣,唐君昊的马车已经距离江州城一百五十里,当真是奔着京城马不停蹄。
林君雅也是三天没出现,每次探子来禀报,他都在温柔乡里流连到忘记今夕是何夕。
上午的时候,林君焓例行来议事,林君涣今天的状态却不太好。
“大哥这是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林君焓走到床前看了看都没起床,连睁眼都有点吃力的林君涣,问一旁顶着两个熊猫眼显然好久没休息好的林君苒。
“大哥昨晚一直被噩梦折磨,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等大哥睡一会起来再商量。”
林君苒也是强打着精神,说完才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林君焓只能对他摆摆手,吩咐道:
“我在这儿看着,不会有事的。你去睡一会,一会大哥醒了,我让人去通知你。”
林君苒犹豫一下才点头:
“那一会儿护卫送的药,你要喂大哥喝下去。大哥来到江州城第二日旧疾复发,可不能和在京城一样耍性子不吃。”
林君焓不耐烦的摆摆手,实在嫌弃林君苒的磨磨唧唧优柔寡断。
这弟弟和自己明明是双胞胎,怎么就和自己差这么多?
林君苒走了没一会儿,护卫就来送药。
温热的药碗是被晾好才送来,必须马上喝才行。
林君焓将勺子放到一旁,唤醒刚入睡没一会儿的林君涣,一手搂着他的肩膀扶起来,一手把药碗直接怼到他嘴边。
他可没林君苒的好耐心,一勺一勺喂。
既然必须吃药,捏鼻子一口气喝下去不就行了?
林君涣半梦半醒被人撬开嘴巴,一点都不温柔的被硬灌,本能的一把将药碗用力推开。
药汤一半撒到被子上,一半和药碗掉在地上碎了,又从地板缝隙流干。
“林君焓,你要干什么?”
林君涣一手护着胸口的伤,一手撑着被子直接跳下地,要与林君焓保持最大距离以策安全。
林君焓满脸不耐烦,还没等开口,林君涣就对外大喊一声:
“来人呐!把林君涣给我抓起来。”
然而林君涣连续喊了三遍,都没有一个人进来。
“林君焓,你敢给我喂毒药,是真的想好回去嫁祸林君苒吗?他是你亲弟弟,双胞胎弟弟,你也下得去手?”
林君涣拧眉怒瞪林君焓,已经认定他就是一切事情的真凶。
所有人都知道,林君苒夜以继日的照顾他,如果林君焓毒杀他,那么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林君苒杀了他。
“啪。”
就在这时,林君苒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林君涣瞪着林君焓怒目圆瞪,温声劝道:
“大哥,现在外面大敌当前,你怎么和三哥吵起来?有什么话,咱们也要等杀退二哥的人再说。”
林君涣眉头死皱,瞪着林君苒追问:
“你说什么?老二要带人杀进来?”
林君苒深深点头,一边把架子上林君涣的外衣拿下给他穿,一边解释:
“也不知道二哥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咱们三个从京城带来的护卫全数去御敌,还不到人家的三分之一。”
“现在老五也走了,没人去通知闫儒贺,咱们三个只怕会凶多吉少,还是赶快离开去总督府,或许才能柳暗花明。”
林君焓一拳砸在自己手心里,没好气的嚷嚷:
“我早就说了,老二不是个好东西,一直等机会算计咱们呢。这下怎么办?所有护卫都不够人家打,咱们还能从哪里逃出去?”
林君涣是第一次来江州城,到了才买下这个别院。
别说逃生地道,就是这里有几件屋子都没注意过。
林君苒边给林君涣穿衣服,边担心的问他:
“大哥没喝药吗?”
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林君涣怎么可能在磨磨唧唧的林君苒面前承认,自己根本没喝药呢?
林君苒不得再去倒一碗,逼着他喝完才跑?
“喝了几口,快走吧,出去再说。”
林君苒这才带着他们俩出屋,一边朝后门带头跑,一边解释说:
“我已经让护卫把后门清理好,咱们快点跑出去,进了马车就可以直奔总督府,也就算安全了。”
这一路跑到后门,都是喊杀声震天,可是后门真的只有一辆马车没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