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陈年往事（4）

上官笙烦躁的很，昨日刚灭了北奴，计划很是顺利，但就是这么个忽然消失的女人却让她忧心忡忡了起来。

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陛下为何非得找她出来？她只不过是跟着完颜宏一同前来侍妾罢了。”

“今早听北奴传回来的战报，那完颜宏的正室妻子自缢了，听闻北奴人说，她被完颜宏剜了双眼，一头黑发都白了。”

“还杀了岳父一家，颇为心狠手辣，能宠妾灭妻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了。”

“且听说，那夫人死相诡异的很，怕是有什么征兆。”

孟非无聊的说着，一大早起来便听见宫里的宫女们叽叽喳喳的说着。

“都是听说罢了，又能有几分真假。”

上官笙不可置否，盘腿坐下来吃着蜜饯儿。

孟非看了一眼，说：“的确都是听说的，但空穴不来风，就如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咳咳！”

一口蜜饯儿卡在了喉咙里，险些呛死，上官笙恶狠狠的瞪着他。

道：“指桑骂槐的本事不小，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倒是能耐了！”

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就是含沙射影的说她和冷千秋的那档子事儿么。

“咳！”

“陛下，臣没有那个意思。”孟非窘迫的解释道：“臣是觉得，如果这些都是空穴来风的话，那也得是有根据才能编造的出来的。”

“难道陛下不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鬼神？”她一愣：“不信。”

她是唯物主义，当然不信鬼神，也许只是某个时空错乱，导致了一个平行世界的产生，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了。

“那陛下觉得，九千岁是何等人？”

手中蜜饯儿赫然掉在了地上，她看着孟非，孟非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但孟非依旧不退缩。

再次问：“鬼神本就虚幻，也许正是最为虚幻的东西，才能越接近真实的出现在我们身边。”

“九千岁如此，沈怀瑾如此，陛下......更如此！”

“放肆！”

她狠狠一摔长袖，凌厉的风打乱了他的发丝。

她有些心慌，孟非为何会忽然说这些，难道说他知道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吗？

这怎么可能！

“陛下恕罪，微臣并非是在怀疑陛下，只是觉得九千岁这么多年，容颜未曾发生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沈怀瑾又自称是长公主的儿子，却满身诅咒，被诅咒的人生来不详，陛下却要将他就在身边。”

“难道陛下就不担心万一有一天，沈怀瑾会做出什么伤害陛下的事情来吗？”

他盯着上官笙掷地有声的说着。

上官笙很生气，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生孟非的缪言还是在心虚自己的身份。

“陛下，所有人都怀疑过九千岁的身份，却从来不敢提出质问，从太上皇还在世时，九千岁便已经存在了。”

“人之生命，不过百年，百年过后，或是一抔黄土，或是化为灰烬。”

“人而立能知其天命，陛下，也许他是仙人，而您只是一介凡人，百年过后，九千岁容颜依旧，而您呢？”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句都直戳上官笙的要害，也是上官笙一直不想承认和不敢去想的事情。

“够了！”

她愠怒的看着孟非，薄唇轻启：“孟非，朕当你是知命之交，你可以在朕面前大方豪言，但却容不得你在朕面前危言耸听！”

“即便如你所说那般，他为仙，我为凡，百年过后，他风华依旧。”

“但人活一世，追求的不是一时欢愉享受，而是今生能得一人，相守一生。”

“人之将老，只求身边有能陪伴的人，所以，朕从来都不在乎他是什么人，是神也好，是鬼也好。”

“有时候，凡人比鬼神还要可怕的多。”

说到最后，上官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朕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朕一旦认定了的事情，除非死，否则谁也不能改变。”

她霸气的说着，冷千秋就是她心中的美好，谁也不能亵渎和染指。

孟非眼神一颤，定定的看着她。

忽然嘴角咧开一抹笑，最后低着头，肩膀一直颤啊颤。

“孟非，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