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尘丝毫不介意四周的目光,远远的冲鲜于宗月莞尔一笑,一笑间温润如玉,风情万种,她一夹马腹,宝马便携着飞扬的尘土风驰电掣般疾步而来,她却白衣翩翩,纤尘不染,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令所有人蓦然生起敬畏之意的肆意高贵的气度。
鲜于宗月眼眸一闪,沈红尘已经来到她身前,她有些激动的抓着沈红尘的手腕道:“你果然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
沈红尘微微扬唇,这几日虽然急着赶路,她却丝毫不见疲态,此时更是因为久别重逢而多了几分神采飞扬,她转眸望着那几万兵马,方才还含笑的神情瞬间收了回来,取而代之的是秀眉间的几分凝重。
她抬手指了指这几万人,淡淡道:“你莫不是打算带这几万人去迎战?”
鲜于宗月方才还含笑的神情,瞬间被落寞替代,她微微皱眉,问道:“你来的时候,应该见过了南疆的大军,呵……其实我也知道带着几万人不若送死,只是……”她说至此,顿了顿,沈红尘却清晰的看到她握着红缨枪的手指骨节泛白,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愤恨,怒道:“只是,所有人都要我去,我不得不去!”
所有人?难道也包括她的父皇和母妃?
沈红尘看着鲜于宗月,凑近了才发现她的太阳穴竟然有青色的印记,沈红尘霍然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你中毒了?”
鲜于宗月微微一愣,有些讶异的望着沈红尘,旋即想起她会炼丹药,自然也精通毒药,有些颓然的微微颔首,自嘲一笑道:“嗯。”
“是在赶回来的路上?”
“不……是在王庭喝过的一杯酒中。”鲜于宗月说至此,面上覆了一层寒霜,与此同时,城楼上回过神来的几个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其中一人饶有兴致的高喊道:“太子弟弟,你即将出征,怎的还和女人勾勾搭搭没完没了的?”
沈红尘此时正拉了鲜于宗月的手为她把脉,听到这话,她只是缓缓回眸,抬首,目光凉凉的望着那满面讥诮的男子。那男子的轮廓与鲜于宗月有几分相似,五官却不甚相似,却也还算俊朗,浓眉大眼,双眸明亮,却透着几分猥琐,高鼻薄唇,处处显得寡淡刻薄,身上穿着准格尔草原皇族的正装,衣袖上飞腾的白龙昭示着他尊崇的身份。
此人正是与鲜于宗月敌对的第一人,鲜于崇。沈红尘思索着鲜于宗月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那森凉的眼神看的人越发心惊胆寒,鲜于崇唇边的笑意突然停滞在那,他望着沈红尘那沉黑而波澜不惊的双眸,心中竟突然攀爬出惊恐之感,与此同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鲜于崇四周的几个兄弟不由都开怀大笑,似乎在嘲笑他的胆小怯弱,却在对上沈红尘那双寒眸时,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明明漂亮的绝艳倾城,却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森凉,乍
一看还以为是树林中的一泓清泉,清澈干净,走近了才明白是一条染血的长河,肃杀恐怖。所有人都觉得,那女子或许只是用这双水眸,便能取人性命。
沈红尘突然扯了扯唇瓣,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她浓黑的睫毛遮住投射而来的阳光,一双眸子越发明亮,然那面容却匿在光芒中不甚清晰,可即便如此,众人看了此时的她,也只有一个想法:“好美!”
“我乃大瀚朝皇帝亲赐的鲜于宗月的太子妃,在此见过各位兄弟姐妹了!”沈红尘双手抱拳,一改方才的阴蛰,随意而慵懒的说出这句话来。
众人皆是一惊,旋即,沈红尘便接收到各种不同意味的目光,有震撼,有愤怒,有兴奋,有羡慕,有鄙夷,有幸灾乐祸。她冷静的高坐在马上,一头乌发随风如柳絮般簌簌飘动,发髻上那夺目的锁魂簪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衬得她如玉的面容越发光彩熠熠。
她不再看城楼上那几人丑恶的嘴脸,转身望着议论纷纷的士兵,从这些人眼中,她看到的最多的是愤恨,很显然,许多人都认为若不是因为她这“红颜祸水”,他们草原就不会迎来一个强敌。
鲜于宗月无奈叹息,有些内疚的望着沈红尘,沈红尘转眸冲她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摇摇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那居心叵测的郝连荣,正好他妹妹惹得我不快,我这几日便拿他练练手吧。”
沈红尘的声音不大,却因掺杂了真力而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所有人均不可置信的望着这狂妄的女子,谁不知道南疆这次率领了七十万大军攻来,虽然草原也有七十万大军,但是南疆人尤擅蛊毒,又与草原同样拥有骑兵,加之草原内部王位争夺不休,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