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真是太过遗憾了,但我还是要感谢您,是你救了我,不然我昨天便已经死去。”
面对莉莉丝的感谢,阿尔伯特感到极为的无趣,就像是在享用苹果时发现外表光鲜的苹果,内在却是如此恶臭不堪。
就这样莉莉丝便在诊所中住了下来,阿尔伯特用尽各种方法为其延长生命,但癌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可怕,就算是让她成为非凡者也无法拯救她的性命,阿尔伯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日渐削瘦,脸色也越来越接近死人的苍白。
不过对于死亡之事,莉莉丝倒是看得很开,每天都保持着对未来的憧憬,这份豁达的心境让阿尔伯特都为之刮目相看。
平淡的生活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阿尔伯特也逐渐习惯了生活中多出一个对生活充满向往的小姑娘与自己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生活。
“阿尔伯特,你喜欢花吗?”
某一天阿尔伯特结束了一场手术后,虚弱的莉莉丝突然没有来由的问了一句。
阿尔伯特没有回答,往咖啡中加了两块方糖,用勺子轻轻的搅拌起来,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我的名字就是一种很漂亮的花朵哦,我觉得阿尔伯特你可以种一些花,这样心情也会好起来的。”
莉莉丝有些天真的看着窗外的天空,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美丽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心。
“花吗?”
就连阿尔伯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捡回来的这位少女正在悄然的改变着他的性格,让他那颗死寂的心也跳动了起来。
第二天,阿尔伯特带回了一个不大的盆栽,那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孤挺花,是与少女有着相同名字的花朵。
莉莉丝似是看穿了阿尔伯特的内心,拖着病弱的身体细心的照料着这朵孤独的花儿,就像是将这朵花当成了自己的生命,在劳累中忘记了她病重的事实。
阿尔伯特有些无法理解莉莉丝的行为,少有的主动开口寻问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明明连自己的生命都要凋零了,却还想照顾其他的生命,实在是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我总觉得必须留下一些东西才行,这样每当你看到这朵花时就会想起我了。”
莉莉丝突然有些伤感的直视着阿尔伯特,她真的很想与眼前的人一起生活下去,这一段时光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让她不舍得失去。
这个冬天很快就过去了,阿尔伯特和莉莉丝度过了一个平淡的新年,但春天到来时莉莉丝的身体状况却急转直下,几乎是到了濒死的地步。
阿尔伯特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也没能让病情好转,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他能做的只有让莉莉丝离开的没有遗憾。
“你有什么愿望吗?”
阿尔伯特那双无情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感,少有的关心起病人的临终愿望。
“愿望?”莉莉丝看了看阿尔伯特又看向那朵还未盛开的孤挺花,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果我可以早一点见到你就好了,我很不放心你。”
莉莉丝真的很想继续这样平静的生活,可命运便是如此,病魔是无情的,她该走了。
阿尔伯特沉默了,他还是第一次对病人产生了感情,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位病弱的少女,他想要拯救她,因为她救赎了他。
莉莉丝死了,阿尔伯特将她埋在了一片花海之中,那朵孤挺花开花了,可少女却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医生孤独一人。
莉莉丝的愿望实现了,她在阿尔伯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现在阿尔伯特只要看到这朵孤挺花便会想起这位渴望被爱的少女。
“孤挺花的花语是渴望被爱,可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抱歉……没能给予你爱。”
阿尔伯特将那朵盛开的孤挺花放在莉莉丝墓前,只留下了一颗种子随身携带,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
……
阿尔伯特医生行走在金斯顿区的街道上,他准备先告知他的病人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所以在离开蒸汽教堂后便写下了两封信件,分别送给了菲利普与泷。
那张脸皮早已经被医生削除,一切的痕迹都已被隐藏,教会想要再次抓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医生已经自由了。
而蒸汽教堂地下深处的密室内,全知圣者雅各布·内斯欧脸色阴沉的看向昏死的高瘦男人,半神的怒火让空气都凝固了起来,跟在雅各布身后的众多执事皆是低头不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