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葵已上山多日,与寨子里的些许人已经熟络。
西山寨子,位居于高处,高处不胜寒,此话可谓是其实。
那熊熊篝火却挡不住严寒凛冽,寒风肆意虐夺,怒吼的咆哮,风吹林木,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苍辰抱着那厚厚的褥子嘲后院左角落的偏房走去。
“这么冷的天,万一给冻死了…”自言自语的唠叨。说给自己,说给寒冬。
“苍辰,你这是作甚?”
转过身去,二当家二叔正小解路过这偏廊。那释放的舒适尽,脸上还意犹未尽。
“二叔。”苍辰忙点头招呼。
“这深更半夜的,你抱着这被褥上哪儿去?”木甲鱼斜睨着打量苍辰。
之所以他这个二叔会叫木甲鱼,像甲鱼一样的木头人,由字面意思便可理解,其表粗犷莽撞像木头,实则老谋深算城府可深着。
“我给海葵拿点儿被褥,她那偏房向风,一个姑娘家,免得受了风寒。”
“苍辰,不是二叔说你,你跟疯子较啥劲啊?你说那疯子,要啥没啥,你倒上起心了,别让兄弟们落了笑话。”
苍辰近日来类似于这种劝诫,听的耳朵都快长老茧了。
“二叔有心了,苍辰自有分寸。”苍辰不耐烦的凑合笑笑。
“你小子啊,二叔这可是为你着想,你倒是觉得二叔罗嗦了!”
木甲鱼笑着指了指苍辰,面带宠溺。
“哪里的话,二叔别往心里去,外面天气冷,二叔早些回房,注意着身子。”苍辰被阵阵寒风吹的浑身颤抖,他可没有再跟木甲鱼墨迹下去的意思。
“好,好,好。你小子也早点休息,听二叔劝,好姑娘有的是…”
“知道啦…二叔。”木甲鱼的话还没说完,苍辰已经如疾风呼啸离去。
“这孩子…”木甲鱼摇了摇头,叹着气朝前走去。
油灯枯尽,烛火摇曳。风萧萧,月影如漆。
“穆海葵?”苍辰轻叩房门,却没有应答。难不成已熟睡?
“穆海葵?”再次叩着,这疯子睡觉都比常人沉,抱着被褥却犹豫了。好歹男女有别。他轻轻将褥子放在门口,希望她开门的时侯会看见。
他转身的瞬间,背后那空洞的双眼,透过窗隙,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回过头,看了看门口那静放的被褥,楼了搂双臂,冷的直哆嗦,转身匆匆离去。
他的身影消失余尽,她将地上的被褥拿进了屋子。她并不需要这些活人的东西,但她得像活人一样活着。
晨曦破雾,山寨已经多日未曾有收入。苍擎天这个时侯哪里还坐的住。一大早就带着兄弟威风凛凛的抄着家伙什下山去了。
穆海葵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这群土匪
叽叽喳喳的下山去,听着苍辰起床的声音,听着土匪们聊天的对话。
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在铜镜里,倒映着一张苍白的脸,穆海葵吓得忙站了起来,这…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像一具骷髅,恐惧感冲刺着每一条神经。虽然早已经接受自己恐怖的死亡之相,可真正对上了眼,如果自己还有心跳,那么一定会异常激动。
身上开始出现紫色斑点,有些已经发青,这些东西…她很清楚这是什么,她必须去找一样东西,而且刻不容缓。
“穆海葵?”苍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看见桌上的小木箱,连忙七手八脚的涂涂抹抹,遮遮画画,乱了柳眉,花了俊颜。
“噗嗤。”苍辰推门而入,看见穆海葵把自己捣鼓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
“你…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不可以乱闯女孩子闺房吗?”
“你?女孩子?闺房?”苍辰反问,语气里说不尽的嘲笑。这儿是山寨,她还真当自己家了?反客为主瞎嚷嚷!
“真是没教养!”穆海葵怒视着嘟嚷。
“我才不跟疯子谈教养。”苍辰高傲的抬着头。
“这里…还有…这里…”苍辰凑到穆海葵身边,指着她脸上,手上那层厚厚的胭脂,作势要为她擦去。
“你干嘛!”穆海葵直接
喊破喉咙嘶吼了出来。
苍辰条件性的被下了一跳,收回了指指点点的手,撇着嘴看着眼前的疯女人,心里不断默念,不能得罪疯子,不能得罪疯子…
“有事说事,没事出去。”穆海葵这个时侯已经火烧眉毛了,她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跟苍辰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