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里,是深不可测的狡黠,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味道。
那样恰到好处的“自负”气质不禁让云佳期为之一怔。
云佳期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包,“这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
“这不是!”女人笃定地反驳道。
“这是我妈妈留下的!”
“可它也不属于你妈妈!”
“不可能!”云佳期不信,“我妈妈当年就是带着这只镯子嫁给云广志的,虽然后来出了变故,不得不变卖它,可这原本就是她的东西!”
“嗤——”女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双手抱胸,讥诮道:“小妹妹,你怎么这么天真?我说它不属于你妈妈,必然有我的道理。”
“我又不认识你,你说什么我就得相信吗?况且……这镯子是我妈妈的遗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它让出来的!”云佳期执拗地白了那女人一眼。
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周身的气质却强压了云佳期一头,加上她对云佳期一口一个“小妹妹”的叫着,更让云佳期觉得反感。
“当年的事情,你不清楚,我不怪你,不过如果你有兴趣,我倒是也不介意告诉你,这只镯
子真正的来历。”女人说着,一只手按住了云佳期的肩膀,另一只手便已夺过了云佳期的包,取出装着镯子的首饰盒,捏在手里,双眸微眯,近乎是咬牙切齿道:“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说这镯子是属于她的人,便是你的母亲!”
又是一个无眠的雨夜,就连空气中,都透着让人不安的潮湿感。
一辆神秘的黑色小车开向了厉少霆所独居的景山别墅,车子淌过水坑,溅起水花无数。
在距离别墅外百米远的地方,云佳期被丢下了车,跟着她一起被丢下来的,还有两只半旧的行李箱。
大雨凶狠地浇在她的身上,抬头再看时,刚才那辆神秘小车早已消失在了雨幕中,无影无踪。
云佳期缩了缩身子,拖着两只行李箱麻木地往别墅方向走去。
头发裹着泥水紧贴在她的脸上,眼睛近乎被这大雨打得睁不开,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着万千刀刃一般艰难。
可她不得不往前走。
厉少霆……
她必须要找到厉少霆。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女人如同鬼魅一般的狂笑,她说,如果想要拿回镯子,就得完完全全听她的。
而她要自己做的第一件事
情,就是嫁给厉少霆。
云佳期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更不知道那只镯子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网中,无法抽身。
妈妈临死前千叮万嘱,一定要她保管好那只镯子,她无法违背妈妈的遗愿……
哪怕知道前路凶险,她也不得不去做。
云佳期疲累地坐靠在别墅门外的石阶上,任她如何按着门铃,甚至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来给她应门。
雨越下越大,像是永远不会停下来一般。
她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墨谦开车回来取东西,远远看到石阶上躺了个人,莫名提高了警惕。
“喂!你是什么人!”墨谦上前,当他翻过云佳期的身子看清她那张憔悴的脸时,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云……云小姐?你……你你……”
云佳期微张着嘴,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夜的雨将她整个人都给淋垮了。
她甚至无力正眼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觉得浑身上下烫得厉害,像是被架在火上烧烤一般。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小姐不是跟着那架飞
机一起出事了吗?
那眼前这个……
墨谦当然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况且还是大白天的,他想,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墨谦缓了缓心神,小心翼翼凑过去探了探云佳期的额头,顿时跳了起来,“天哪!”
“云……云小姐,你千万等等我,我拿了东西,就顺路载你去医院!”
墨谦将云佳期抱进车里,正要关门时,又纠结了起来,“算了,不拿东西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临海医院VIP病房区。
这是厉少霆住进来的第四天了,那场车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近段时间,他是只能在医院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