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搀扶着的云青黎和燕致远一直到光明再次来袭,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他们陷入那诡异地方之前的郊外。
这又是哪儿?
云青黎眉头紧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破败的村庄,干裂如龟壳的土地,干枯又光秃秃的树,时不时的还会飞过几只嘴里叼着人手或者一条完整手臂的秃鹫。
这,整个就是人间地狱啊……
燕致远怀疑他们可能还没有出来。
“我们还在里面?”
听着燕致远的疑问,云青黎摇了摇头,眼神中带了几分难以置信。
“不,我们回来了,你看,有人。”
云青黎指向村庄里挨着墙角缩成一团的几个村民,眼神中有几分庆幸,却又有几分……难过。
这里的人怎么过的这么苦?
燕致远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清冷,扶着云青黎一步步朝着那些村民们靠近。
最起码,要搞清楚这里是哪儿才能回去云海国皇宫啊。
刚刚走近,两个人便惊呆了。
那些缩成一团的村民们,正在互相趴在对方的身上,互相用手撕开对方身上那结成了痂的血斑,用力一撕,鲜血淋漓的同时还会伴有一声惨叫。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鲜血淋
漓的画面刺激着云青黎和燕致远的心脏,云青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上前就想帮他们包扎,可刚伸出手就被村民们狠狠地推开。
“别碍事!滚开!”
云青黎愣住了,燕致远也愣住了,好心帮他们包扎,还有错不成?
难不成这些人都疯了,以自残为乐吗?
被燕致远单手扶着的云青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互相撕下那些可怕的血痂,血流的到处都是也不停手……
云青黎突然也觉得,是不是真的还没有出来?
身娇肉贵的燕致远更是没见过这阵仗,眉头皱成了个川字,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到处都弥漫着穷酸气的村庄,他浑身上下无论是气质还是装扮都无一不透露着格格不入。
就算因为折腾了几回衣服有些脏污破烂,那也和这些村民不是一个等级的。
其实,他们又有谁是真的脑袋有毛病非要疼这么一回呢?
只是没有药吃又排不上队让狐笔用念力帮忙,他们这些哪儿都靠不上的人只能用最简单的放血办法来缓解这血斑造成的痛苦。
自从有人发现放血可以缓解痛苦之后,亲手撕开身上的血斑便成了这些人唯一的办法。
疼,是真的很疼,但是只
要这样能让他们多活哪怕一天,这些村民也觉得值了。
自己下不去手,就两个人甚至多个人互相换着撕,疼一下也就舒服多了,撕完了之后每个人满头大汗的看着鲜血淋漓的自己,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
云青黎看着这些血斑,第一反应也是瘟疫,在村庄里走了几步,无论在哪里都能看得到在拼命撕着身上刚刚愈合的血痂的村民……
有的人长好了,可为了活着,也只能忍痛一次次撕掉,这种一次又一次把长起来的痂撕开的痛,恐怕除了皮肉之痛外,精神上的痛会更痛吧?
转完这个村庄,云青黎和燕致远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人间地狱。
可才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慢慢来,下一个!”
顺着声源望去,那站在高处运着念力的,不正是帝凌霄身边的狐笔吗?
终于看到一个熟人的惊喜让云青黎差点叫出声。
燕致远眉目一凛,看着狐笔的眼神就冷漠了许多,帝凌霄的狗么……
“狐笔!”
云青黎喊了一声,狐笔第一反应还觉得是自己幻听了,扭头看了看,发现了云青黎之后也是一惊。
当他看清楚云
青黎身边的燕致远之后,惊的险些脚滑从高处跌下来。
燕致远?
他为什么会和云青黎待在一起?
并不知道云海国帝都发生过什么的狐笔看着互相搀扶,看起来很是亲密的两个人一阵阵的皱眉不爽。
要是让他家主人看见了,这还不得跟二踢脚一样一把火直接上了天?
狐笔作为帝凌霄的护卫,对燕致远自然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如果不是因为云青黎,可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他打起来。
虽然可能打不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