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冶启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下了车。
成小鸥抿着唇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四处丢放的垃圾,到处写满“危楼”的字样,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陈嘉佳为什么不住在她的别墅里,而要跑来这种地方住?
而且……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就是这里了。”
陆冶启突然在一处门前停下,说道。
“这里?”
成小鸥疑惑地看了看他,见他点了点头,这才终于肯定了陈嘉佳是真的住在这种地方。
“叩、叩。”
她敲了敲门。
屋里很快传来动静,却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有人撞翻了东西,接着便是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又过了一阵,这才听见朝门口走来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十分沙哑的声音:
“谁啊?”
成小鸥愣了愣,正想要开口,屋里的人却抢先又道:
“是房东吗?抱歉,这个月的房租我们很快就可以教了,明天,明天我女儿就发工……”
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门,却在看见门口的人时愣住了。
“是你们?”
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成小鸥的眼神竟闪过一抹复杂。
成小鸥也同样十分诧异,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面黄肌瘦衣裳破旧的人,愣愣地开口:
“陈……陈夫人?”
她怎么也不会想得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陈嘉佳的母亲,原先的贵妇人陈夫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们……”
成小鸥很想问“为什么”,可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先进来吧。”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侧身让出了位置,道。
进了屋,成小鸥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屋内的环境,糟,太糟了。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形容词。
屋里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连床都是缺了一条腿用砖头堆砌起来的。
她简直不敢想象在城里居然还能够看到这样的地方,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拍戏所搭设的场景。
“你们……生活在这里?”
她不可置信地问。
“是啊。”陈夫人笑了笑,似乎显得不甚在意,“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一杯水。”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了房间内仅有的两个小矮板凳搬到成小鸥两人面前,然后又转身去给他们倒水。
“不用麻烦了。”
陆冶启打断了对方的动作,他刚才就已经查看过了,屋里连像样的水杯都没有。
陈夫人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窘境,擦了擦手,不再说话。
“你们怎么会住到这里来?”
成小鸥艰难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咳咳咳咳……”
陈夫人笑着道,忽而又是一阵咳嗽。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成小鸥见状连忙起身,想要扶陈夫人在矮凳上坐下。
但对方却避开了她的动作,“我身体不太舒服,成小姐还是不要靠得太近,免得传染给你。”
成小鸥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对方对她的抗拒显而易见,那生疏的态度也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夫人……你……”
“成小姐说笑了,我这哪里还是什么‘夫人’,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陈姨’吧。”
“陈……”
对方的一句“您”彻底将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划分得干干净净,成小鸥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对我…
…”
她呆愣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询问原因。
陈夫人却一笑,道:
“过去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清楚您的身份,现在既然已经清楚地知道了您的身份,我们自然不敢再高攀。”
身份?
什么身份?
成小鸥对陈夫人的话感到不明所以。
一旁的陆冶启不忍看她如此难受,轻轻拉过她的手,眼睛却看着陈夫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