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如当年

琴声愈来愈近，仿若就在眼前，那间熟悉的小院，自己梦中见过的小村子，无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努力回想，却好像喝了孟婆汤一般，忘却了什么，那好像是上天的安排，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开来。

寻着琴音，无涯来到了一个，他感觉无比怀恋，眷恋，有着某种温情的小院子门前。

这个小院，总给他，一种意义非凡的感觉，好像真的让他有着某种深深的寄托。

沉默许久，无涯轻轻推开陈旧的大门，小院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成不变，可无涯却想不起什么。而感觉多的，便是那奏琴的女子。

姑娘巧音夺天籁，小生妄断自成章。

风花雪月过后，那眉间一抹红唇的女子，绝美凄凉的姿容，似乎有着淡淡的熟悉感，自己好像在何时见过。

女子身着淡黄色的长裙，绝美的面容不知为何，看起来却有些憔悴，就连脸上的淡妆也遮掩不了她那苍白的气色，她的眼眸清澈如珠，玉唇似有幽香溢出。

此刻恰好有一股微风拂过，女子淡淡的体香飘逸，令人心旷神怡，美丽伴随着悲伤，不知道为什么，那不应存在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她绝美的脸上。

她听见动静，见大门被打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意，匆忙停下指尖的旋律，抬头望去。

无涯一身白袍微微飘浮，白发散于双肩，年轻俊美，十年未曾一变的脸上，目光正略带疑惑的盯着她。

女子好像认出了无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玉手遮掩双唇，苍白的脸夹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失落，期盼，欣喜，激动，还有难以掩饰的爱慕。

这是无涯从她的眼眸中，看到的。

女子凝望着无涯，好像是一位佳人，妻子，始终在等丈夫的归来，可面前的青年人，却并不记得她了。

刹那间，无尽的思念被泪花淹没，无涯无动于衷，女看见了他神情中的疑惑，目光渐渐变得无力，脸色再次苍白，放下纤纤玉手，弯腰欠身，玉唇微张，道：“小女子弹奏完了，公子也听完了，就此离去吧，望公子不要打搅小女子清净。”

无涯脚下生根，屹立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这人，丝毫在哪里见过，在何处，在何方？我与她，好像有过什么恩怨纠葛，好像有过什么难舍难忘的情素。

可为何，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七彩极境吗，还是什么？这是为何？”

无涯心中无数的疑惑，这熟悉的村子，熟悉的小院，都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而且，还不止一次。

到底是自己忘了，还是如何？

无涯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他的心，却告诉他，不能离开，不能走，他属于这里。

看着面前的女子，无涯微微抱拳，道：“在下无涯，敢问姑娘，我们是否在何时见过，此地，又为何如此？”

女子听见无涯二子，身子不由得一颤，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开始滴落。

她转过身去，不然无涯看见，也不想再见无涯，低声开口道：“公子认错人了，我们未曾谋面，且小女子在此地清修数年，也不曾知晓，公子请回吧。”

无涯的神识何其强大，她这小小的举动又如何瞒得过他，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位女子，定然认识自己。

“敢问姑娘，我们真的未曾见过？”无涯再次问道。

女子拿出一块秀娟，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痕，闭上双眼，道：“多年未见，君一如当年，丝毫未变，而小女子，却已物是人非，相逢与不相逢，又有何意义呢？”

她的语气清脆，动人，即使是无涯这等修仙之人，也觉得非同一般。

身上没有半点修为与灵力的气息，明明是一介凡人，自己未曾见过，可为何会有这么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望着她的背影，玲珑苗条的身姿，却有一股凄美之意，不知为何，无涯心头一阵绞痛，一时间，竟然心中有些不忍。

仿佛自己再开口追问，便是打搅她，伤害她一般。

无涯对着她弯腰抱拳，道：“在下唐突了，姑娘见谅，告辞。”

说罢，无涯拉上大门，转身离去。

“不曾想，在这小院子里，真能等到盼君归来的一刻。”随着无涯走出，那女子紧闭的眼角又落下了两道泪痕，低声喃喃细语。

外边，无涯站在一旁，心中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