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后座,林慢才发现司机是何山,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他就转过头,跟她说话了。
“嫂子,好久不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大方。”
对于这个称呼,林慢心里不是滋味,她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了山歌,怎么还那么吊儿郎当呢?怕是还没有成家立业?”
被戳中了心事,何山无奈的耸耸肩,立刻开车绕开了门口不远处的那群记者。
雨下得更大了,林慢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压抑,她只好降下了部分车窗,任由雨点打在脸上。
片刻的清冷,让她有些冷意有些清醒。
她今天只穿了一条黑色修身短裙,头发随意挽起,有些慵懒,有些性感。
白枫突然伸手关了她的窗,还用纸巾温柔的给她擦脸,“慢慢,你怎么会来公司?”
她回过神来,伸手去抢了纸巾,发现是洁柔的牌子。
没想到他还在用这个牌子的纸巾,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她说就喜欢这个牌子,不管是纸质还是什么,她还说这两个字如同他的爱,纯洁温柔,不掺杂一丝杂质。那时候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话她,“什么都能扯。”
她收回目光,胡乱用这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才冷漠的看着他。
“来讨要属于我的股份,萝莉早上给我电话了,说是M公司也快根基不稳,摇摇欲坠了。”
沉默,一车的沉默。
何山为了缓和气氛,打开了车载音乐,一首夏天的风温暖的在车里环绕。
林慢觉得自己内心很是煎熬,手心里全是汗,许久,白枫才开口,“我以为你会跟我同一阵线的。”
他的话里透着失望,更透着无奈,林慢不知要怎样去回答,她现在的身份,怎么跟他同一阵线,并肩作战?
“如果想要股份,我等下回公司就满足你的要求。”
*
宾利不知何时,又是如何进了公司的地下车库的,竟然神奇的绕开了门口的记者。
林慢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乘坐总裁专属电梯上楼。
何山识相的没有跟进来。
林慢没有说话,一直紧紧抓住背包,他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什么时候不怕坐电梯了?”
“五年前。”
“也是五年前考了驾照,学会认路的吗?”
以前的她是个超级大路痴,方向感极差,又害怕电梯这样狭小的空间,在美国,他就问过她,什么时候考了驾照的?
当时她没有回答。
这次,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林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点了点头。
“看来,离开我,真的能让你过得更好更坚强。”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的可怕,林慢却不知如何去回答,好像怎样回答,都像一个圈套,都像一个错误。
一路上到十楼,他的办公室里依旧是五年前的摆设,唯独桌子上多了一个相框。
不是风景照,不是人头照,而是一颗沾染血迹的子弹头,它孤零零的躺在医用托盘里。
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出神,他坐了下来,发现她的目光看着相框,他伸出手把它拿在手里,视若珍宝。
他喃喃自语,“知道这照片上的是什么吗?”
“子弹。”
林慢惜字如金,他苦笑了一下,“这是我救你而留下的,医生说,它离我的心脏只差了两毫米。”
“为什么要拍照?”林慢漫不经心的问道,只有她知道,拽着包包的手满是汗液,似乎再多一些,就要顺着包包的链条流下。
“因为我想记住那个感觉。命悬一线的感觉,让我清楚的知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想守护的人是你,放不下的人也是你,我多庆幸当时及时赶到,救了你。”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
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舍和无奈,林慢咬了咬唇,默不作声。
白枫拿出她和他当初签的合同,在一旁的碎纸机里将它们粉碎了。
“好了,合约失效,就当没签过约吧!你的股份,我会尽快通知美国那边的财务部,在今晚转到你的账户里。”
合同被粉碎,掉在地上的纸篓里,林慢只觉自己的心也被粉碎了,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就像当初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的心情。
公司是依照《*******公司法》和其他有关规定成立的,她只是股东,甲乙双方自认缴纳出资额为限,对公司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