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犁沟里没得肥,你在这儿干什么来着?他就建议我不妨撒一点烂泥屑
粒,或者废料,或者草木灰,或者灰泥都行。可是,眼前有两英里半长犁沟,只有一把锄头替代马车,用两只手在干活儿——说到别的什么车和马,我打从心里就反感——而烂泥屑粒离这儿很远才有呢。车辚辚,马萧萧,观光客打从这儿经过,拿我的豆子地和他们一路上所见过的庄稼,扯高嗓门儿来比较,这才让我知道我在农业世界中的地位了。原来这块地没有列入科尔曼先生①的报告。不过,顺便说一下,大自然在更荒凉的、未经人类改良的地头上所产出的谷物,有谁去估算出它们的价值呢?英格兰干草的收成,倒是有人细心地称过重量,乃至于它的湿度、硅酸盐和碳酸钾,也都一一计算过;但是,在所有的山谷、林中洼地、牧场和沼泽地里,都生长着丰富而又多种多样的谷物,只不过是人们还没有去收割罢了。我的豆子地,仿佛介于野地与被开垦的土地之间;犹如有的国家是开化了,有的国家是半开化,还有的国家则是蛮荒或者野蛮的,我种的地块堪称半开化,虽然这不是从坏的意义上来说的。那些豆子乐哈哈地回到了我栽培它们的野生的原始状态,我的锄头还给它们演奏了一支瑞士牧歌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