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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下午3点,漠南市又起风了,风里带着沙尘,打在人的脸上像针刺一样。
在家里的爸爸肯定也听到了凶案的消息,一直打电话催我回家,而吴迪也认为我现在已经不属于漠南公安局的警员,更不是专案组的人员,虽然同事们不说什么,但是从重案要案专案组的原则上来说,我还是不宜再过多参与“漠南系列切颈案”工作,所以他让我回家看忆远,于是我就打了出租车回家。
在出租车上,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一个010的号,我思绪凌乱地接起来后,非常意外的是,竟然是梁教授,第一句话就是:“喂,丫头,我是你的梁老师,没有把我忘了吧?”
我叫一声:“教授!”
梁教授在电话那头叹口气:“唉,刚才我的老同学卢阳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杀人恶魔又出现了!”
我握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回答:“是的,你已经知道了教授,早晨才发生的,还是那个恶魔,我刚从现场出来。”
梁教授哦了一声:“这真是一个棘手的案子,我在北京真的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能这样猖狂地去连续杀人,却不被抓到。这几年我也一直在通过各种资料来研究这个连环凶案,但是依然没有头绪,真是让人头疼,我能想象出来你们漠南市警方还有省厅警方的焦虑,你也焦虑坏了吧丫头!这么多年了,听说你也结婚,还有了女儿!”
我鼻头发酸,说:“是啊,教授,你什么都知道了。”
梁教授说:“我怎么不知道,从你上大学来听我的课,知道你们漠南这个案子到现在,整整九年了,我作为一个从事刑侦学领域犯罪心理研究的教授,一直都在思考这个案子,并且一直想去漠南,亲临现场了解漠南,了解犯罪现场。”
我说:“那么教授,你就来漠南一趟,看一看也好啊!”
出乎我意料的是,梁教授说:“是啊,我可能明天就动身去漠南。”
“啊!”我深感意外,“真的吗,教授?”
梁教授在电话那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当然是真的,而且,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儿子,他正好从美国留学回来,在没有
确定工作单位之前,我想带他到漠南去,让我这个一直在北京长大,后来又在北京和美国两地接受教育的孩子看一看我们的大西北,也了解一下这个骇人听闻的系列切颈杀人案。对了,我要告诉你,他主攻的是人类遗留基因生物学科,他一直坚信,这门学科会广泛运用到整个社会管理上去,我这一辈子,一直研究人类正常心理和非正常心理,但是现在,也开始对人类心理的复杂性变得不自信。我受我儿子的影响,现在也开始相信,杜绝犯罪,需要的是技侦手段和建立有效的社会管理秩序。”
从电话里听到梁教授的这一番新观点,我感觉到惊讶而新奇。而电话那头梁教授也说到:“好了汪小童,不说了,我和儿子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估计晚上就能到L州,在L州呆两天就去漠南。不过提前说好,我要去你家,吃你妈妈做的西北菜,看看最真实的漠南人家,就这样说好了,我们见面再聊吧。”
挂了电话,出租车已经停到了我家的楼下。下了车往家走的时候,我拨通了吴迪的电话,告诉他,我在大学时的教授,我经常说起的著名犯罪心理学教授要带着儿子来漠南。
已经在局里开会的吴迪听见这个消息,也很意外,表示了惊喜,但是他随后问我:“你回家了吗?如果回家,立刻给江谦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房子看得怎么样!对了,你不要打,让爸打吧,这样更合情理一些。”
我答应着吴迪,已经进了家门,忆远看见我,欢呼着扑过来要抱抱,而在忆远的身后,不但是爸,还有妈妈也在,她竟然没有去上课。
我把忆远抱在肩头问:“妈,今天学校没课吗,怎么不去上班呢?”
妈妈和爸爸脸色阴郁地看着我,爸爸问:“是不是又是那个案子,又杀了一个?”
我沉默了一下:“是的。”
爸爸立刻从我的肩头抱走了忆远:“那别抱着忆远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我吃惊地看着爸爸,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对他的举动却依然感觉震惊:“爸?”
爸爸哄着又想要哭的忆远,低声对我说:“让你去L州工作,吴迪留在专案组,我
们就是不想让你们两个人都和那个恶魔纠缠在一块,让我们的家、我们,还有忆远以后的生活不得安宁,现在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