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言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回到她的公司,依旧当她的女王,随后像是看电影似的,她看见自己变成了陆盼儿,娇蛮大胆,和妹妹抢夫君,和才八岁的弟弟打嘴仗,气的林姨娘跳脚,然后又是一个尖锐的声音喊着:“皇上有旨,吉安侯陆仲亨谋反,斩!”拿着把刀把陆安的脸划呀划的,他突然变了脸,变得俊朗非凡,但是唇角带着血迹,阴冷又无情。。。。看见了很多人,封帖木、陆明玉、蓝三公子、韩氏。。。一幕一幕走马灯似的穿过她的记忆。
等王瑾言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没有了夏日应天府的暑气,她身边是一个老头,须发灰白,精神矍铄,一身粗布蓝衫,没有陆安,没有江慎行。
眼底闪过一抹迷茫,那老头看到王瑾言有了动静迅速的凑上前来,满脸惊喜:“闺女,你醒了?”
王瑾言眨眨眼:“这是在哪里?”
那老头瞬间神色悲戚:“闺女,你忘记了?咱们这是在秦中了。”
王瑾言挣扎两下,还是体力不济,被那老头扶起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环顾了下四周,除了一个茅草屋顶,四面墙,一个小柜子立在墙角,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一盏油灯,再无其他,再看
看灰色的帐子,有些迷茫,谁能告诉她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哎!闺女你总算醒了!再这么昏睡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晴天霹雳,王瑾言有些呆,好像回到了那会刚穿来的日子。
不会吧?不自觉的手抚上小腹,不会又是一个乌龙,还是又在局中?
江慎行在跟她搞什么鬼!
为了确认一下,她小声有礼貌的问:“您是?”
老头微微垂着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但是被微散的头发遮住了,王瑾言没有发现。
“闺女,你是怎么了?我是你爹啊,你可别吓唬爹!”老头说着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王瑾言呆若木鸡,靠在床头,只想向老天比中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老汉出去了又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水:“闺女来喝点糖水,不然身子扛不住,一会爹就去给你做饭。”
王瑾言接过那只碗,一仰头,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
“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老头背对着王瑾言,正要抬脚出去,听她这么问,又回过头来:“闺女,你先歇歇,别胡思乱想,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孩子爹呢?”
老头身形一僵,顿了顿
才道:“孩子爹在外地,还没回来,爹马上就给他去信说说你的情况。”
老头说完,貌似抹了抹眼角,垂着头,驼着背就出去了。
留下王瑾言一人,满室寂静。
她爬下床,脚步虚浮,像是大病一场,靠近这个房间唯一的窗户,正对着青山,满目苍翠,窗边有一棵很大的石榴树此时已经有了小的石榴果。
随后又支撑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往外走,这才看清楚这个房屋的外观,用四个字形容---相当破败,泥巴胚成的墙体,屋顶上的茅草,无一不显示这个家相当的贫寒,打了一盆水,王瑾言对着水盆看自己的容貌,眉毛略带英气,杏眼满是迷茫,樱唇,鼻头小巧,还是看熟悉了的陆盼儿的脸。
失忆?不像,她清晰的记得陆安的种种,还有林姨娘这些都印在她脑子里。
再穿越?不可能,不是她张狂,就刚才那老头的模样,生的出这样标致的女儿,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但是基于那老头又穷又丑,找个漂亮媳妇的概率等于零。
但是如果是有人跟她开玩笑?这也太过了些。
王瑾言打起精神在屋里屋外走了一圈,又到了破败的小厨房,看那老头熬粥。
叫“爹”,
表怪她,她真的喊不出来,按说,喊他爷爷都不为过。
“现在是洪武二十三年?”直截了当才是她的方式。
老头拿着火钳的手一顿,回头看到是她,眼里闪过关切,点点头。
“认识陆仲亨?”
老头摇摇头。
“江慎行?”
依旧摇头。
看着王瑾言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人:“闺女,你今天怎么了,尽问一些胡话。我们一直在秦中,认识的也就是村里的这些人,你这都是在哪里听来的名字?”
王瑾言盯着那老头,想看出什么破绽,可惜,一无所获。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