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料想的没有错。翌日王家大闹灵学,甚至点了把火烧了灵学西南角的一处花圃,致使结界破出了一个洞,灵力大量外泄。有些东西趁机混了进来。
王家的人进摄灵宫谈了三个时辰,再出来时面上的怒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脸悲恸。
苏慕温站在苏慕凉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苏慕凉微微弯下腰,听她说话。
远远看去,像是苏慕温在苏慕凉脸上亲了一口。
“他们俩不是兄妹么?”钟浅瑜走进东方澜,看着远处的两人问道。
“怎么了?”
“感觉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兄妹。”钟浅瑜的手自然而然挽上了东方澜,让他一瞬间僵直了身体。
东方澜想摆脱她的钳制,却不好用力,只能僵持着:“这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哦,那你陪我走一圈,我告诉你一些事。”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吹着气道:“关于王九湘。”
东方澜看了她一眼,妥协了。
这一圈走下来,听着钟浅瑜谈天说地,默许了她的动手动脚,但收获颇丰,东方澜觉得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钟浅瑜的谈论重心无非是王九湘与童臻的矛盾。大事吵小事争,鸡毛蒜皮也能吵上半天,最敏感的话题则是,男人。
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两人虽在
外人看来都不是此道中人,但妙龄少女内心的情愫又有谁能够知晓。
童臻虽是身形小巧,貌似孩童,可心底到底存着那一份对美好感情的向往,对外形的自卑深埋心底,即便是偷偷喜欢了,也不敢说出口。将自己的情绪掩埋,却喜欢出言调戏,逗引他人表现出自己对爱情的态度。
王九湘泼辣出名,令男子退避三舍,名门小姐特有的矜持与自尊,怎么都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内心因为没有男子欣赏的酸楚,只得愈发蛮横做出一副厌弃男人的模样。
这样虚着表情谈论的二人凑在一起,相互撕扯着虚伪的面具,同时又护着自己早已暴露在对方眼前的脸皮。
“钟浅瑜的意思是童臻最有嫌疑?”苏慕凉坐在补天阁外间的红木椅上,右手一下一下敲着。
东方澜讲得口干舌燥,仰头喝了几口水,看着苏慕凉紧皱的眉头撇了撇嘴,没说话。
“不是童臻。”苏慕温沉吟了片刻,笃定道。
东方澜一下来了兴致,连忙追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没有证据,只是感觉。”苏慕温走到苏慕凉面前,伸手戳着他的眉心:“不要皱眉。”
苏慕凉抬眼看着东方澜在一旁抿着嘴偷笑,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别闹。”
“谈情
说爱去外面,当我这补天阁什么地方。”方一从门口踏进来就看见两人卿卿我我的暧昧景象,心底不悦。
苏慕凉听了这话当下沉了脸,碍着对方是长辈却也不好发作。
苏慕温转过脸去,问道:“尸体检查完了?”
“嗯。是窒息致死,在喉咙里发现了红燃花。身上还有多处抓伤。”方一顿了顿,“是化童一族的探命爪……”
“真是她?!”东方澜惊骇道。
“澜哥哥你该吃药了。你想杀人灭口会用自己的独门武技在目标大腿上抓来抓去,然后选择用最传统的方式闷死她?”
她竟然会开我玩笑了!东方澜被噎得半晌才憋出一句:“或许,就是顺了你这种想法才这么做的。”
苏慕凉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刚被抚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红燃花产自西南。”
“这个方姨说过。”
“化童一族祖训,禁止踏进西南境地。大抵是因为曾经在那里吃过瘴气的亏。”
“看不出来,小温你知道的还不少。”东方澜先夸赞一句,随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只不过不能踏进西南嘛,这红燃花托人带一些不就好了。完全不能排除嫌疑啊。”
方一一个爆栗敲在了东方澜的脑袋上:“年轻人多读些书没坏处。”
苏慕凉缓缓道
来:“红燃花催腐效果极佳,而本身也极易腐坏。花开时才有药效,采摘两个时辰后便腐化成泥,制药不易,千金难求。以童家的财力势力而言,根本得不到这东西。”
“怎么看起来就我一人孤陋寡闻了?”东方澜哀号道。
在不断的调侃声中,苏慕温敏锐的耳在嘈杂中捕捉到一点额外的声响。心思未至,人已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