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温沉着脸,坐在椅子里喝着热茶。
一声不吭。
君夏也不敢开口,只得束着手站在一旁。
“咕——”不知沉默了多久,君夏的肚子终于发出了抗议声。
苏慕温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饿了?把这些热一下,吃了吧。”
君夏轻声应了,端着这些菜去了厨房,生上火,一份份暖过。
又提了净觞带来的米,淘过后上锅蒸起。
苏慕温靠在厨房外,看着君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底陡然暖了起来。
她也不是不明白师叔对自己的良苦用心,只是情急之下,一些话便脱口而出了。虽然自己不经过深思熟虑便接受了君夏,但心里着着实实是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一种直觉。
从心底深处直现的直觉。与生俱来,不容置疑。
“君夏你多大了?”
君夏一愣,随之转过身来,笑着应道:“十九了。”他的笑容恍若初生的太阳,明媚而温暖。
“一点都不像。”苏慕温有些惊讶。
君夏有些不服气,举着锅铲抗议道:“是么,我可是很厉害的。”
“嗯。”苏慕温笑着点点头。
默然相望,岁月静好。
长出一口浊气,略略有些觉得疲累,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光了。
君夏看人眼色相当不错,一眼就发现苏慕温精神不太好,担心地问:“身体不舒服么?”
苏慕温摇摇头,道:“没事,昨晚没有睡好。”
“
哦,你先去那边坐着,饭菜马上就好,多多少少吃一点,然后去休息一下。”
苏慕温顺着他的话坐到桌边去,拄着额头,微微阖上了眼。
苏慕温这下也是看出来,君夏虽然看似柔弱,但行事利落,放下防范时,虽然刻意掩饰,仍是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些许领者风范。他绝不是普通被人奴役的妖灵。
心有觉悟,却没有任何行动,她也只想着,纯粹地去相信他,怀疑与猜忌,着实太累。
净昙带来的菜肴,色香味俱佳,只是苏慕温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便回房睡下了。
君夏吃完饭,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在苏慕温房前看了看,燃了一炉凝神香,放在她门口。随后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捏着根小草,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
待到头上飞过第十三只鸟时,他豁然站了起来,在屋里寻了块布,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环顾四周,找好落脚点,便腾身一跳,足尖轻点,转眼间掠进了山里。
苏慕温觉得这一觉睡得出乎意料地安稳。一觉醒来,竟已日暮西山。
果真是自己太累了?苏慕温思量着,开打房门,不小心碰倒了摆在门口的鎏金兽炉。
苏慕温蹲下身去,捏了点炉灰在鼻下嗅嗅,甚感窝心。
站起身来,把香炉收好,苏慕温里里外外找了两遍,都不见君夏身影。
心底莫名地有些怅然。
苏慕温又坐到了潭边,放下双足,浸在冰凉的潭水里,数着潭里有几条鱼。
风景极佳,却是少
了一人相伴。
心里越发惆怅起来。
“潭水太凉,不要泡太久。”
恰似一阵柔风拂过层层盛开的白莲,飒飒声响,泠泠动听。
苏慕温心中惊喜,回过头去看时,表情却不太显露。
君夏浑身是泥,兜着一大块布站在苏慕温身后。
“你去哪里了?”
君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着:“看你睡不安稳,上山采了些安眠的草药,不小心迷路了,现在才回来……”
苏慕温嘴角噙着丝笑意,“草药太苦,我不喝。”
“啊……?”君夏倒是没料到苏慕温竟然隐隐有些撒娇的样子,一时有些惊愕,痴傻傻地望着苏慕温。
薄暮彤云映姝颜,清波碧潭鉴丽影。 淡淡的表情,落在她身上,也是有着别样的风情。
君夏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那……炖鱼吧。”
苏慕温回头看看潭里的鱼,说:“万一鱼肉也苦了,可不是对不起它们。”
君夏倒是信心十足,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处理好。
苏慕温就坐到了一边,看着君夏挽起裤腿,走进浅水潭位,拿着鱼叉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里悠游自在的鱼。
大抵是经验丰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