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卿坐在椅子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椅把,思索着这件事究竟是怎么让苏慕凉知道的。
久久思索,不得其解。苏北卿心中郁结,霍然起身打开房门,一眼便望见了檬雅。灵光一闪。
苏家每几年都会换掉一批侍从,但是檬雅因为颇受苏北苒照顾,同时考虑到她一人孤苦伶仃无处可去而且女儿也因为自己的任务而不见了踪影 ,所以她一直留在苏家不曾离开。如今可能知道当年事情的只有她了!
苏北卿按兵不动,只是默默关注了檬雅几天,发现她总是会带着去到偏院。莫非里面藏了什么人!
自从苏北苒过世之后,偏院就不曾有人来往,苏北卿每每想起心爱的妹妹总是无限哀愁,为了让自己稳下心来,便绝少去到偏院缅怀故人。
不曾想自己的一时疏忽,竟成了他人安居的场所!
苏北卿提着剑,一路走进偏院。
恰巧今日净昙偷偷进了苏家,来找可倾唠嗑解闷,于是乎,苏北卿下到地窖时,就看到净昙与一女子相谈甚欢。那女子仔细端详之下,竟是像足了当年派去潜伏妖灵的暗卫!
净昙看到苏北卿愣了一愣。可倾睁大眼睛看着苏北卿,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个时候,格外镇静。
“老爷,别来无恙?”可倾缓缓开口,带着绝望的意味。
“可倾?
”苏北卿看着她,迟疑着吐出她的名字来。
净昙挡在了可倾身前,严肃道:“正是可倾。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客气,她,我要带走。”
苏北卿盯着净昙,目眦欲裂,火冒三丈:“好啊,净昙!竟然敢在我家私会女人!让你带走我苏家颜面何存!”
“哎哟,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她曾在苏家地窖过了二十年。”
苏北卿冷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净昙,转而问向:“是你告诉慕凉他的身世?”
可倾点了点头。
苏北卿冷冷道:“藏不住话的女人,该死!”
话音刚落,苏北卿手里的剑便已然冲出直刺可倾!
叮地一声。
苏北卿的剑在离可倾半尺左右的地方击中了另一把剑!
净昙右手持剑,冷笑着看着苏北卿:“想在我面前用剑伤人,还得问我愿不愿意!”
苏北卿但笑不语,剑势一横与净昙打了起来。
净昙虽是剑术高超,但面对苏北卿的攻势也不得不专心应对,高手过招,稍有一丝疏忽都是致命的。
忽然听见可倾凄声厉喊:“娘——!”
净昙转头去看,这略一分神,便让苏北卿抓到了空隙一剑刺到了肩膀。
登时血流如注。
苏北卿收了剑,心底暗骂一声。
方才与净昙缠斗时,趁其不备甩了一枚暗器直击可倾,本以为可以置其死地却不料平日里行动迟缓的檬雅忽然冲上来挡住了这一击!
净昙怒喝道:“苏北卿你卑鄙!”
苏北卿手一抬,剑尖直抵净昙咽喉。
“爹!”
苏北卿听到这一声叫喊,停住了动作,怔怔回头。
苏慕凉站在门口,双眼炯炯,手上却是在发抖。
“你叫我……什么?”苏北卿不可置信地问道。
苏慕凉一步步走下来,沉声道:“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怎么遮掩也不过就是个事实而已。你也无非是怕这件事传出去败坏了名声,我相信各位都会有分寸。”顿了顿又说:“连承认都不敢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
苏北卿低头沉默不语。
趁着他这一时的走神,苏慕凉朝净昙使了个眼神。净昙立刻心领神会,与苏慕凉一起一人带着一个迅速离开了地窖,找了辆马车直奔灵学补天阁。
苏北卿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颓然而坐。
还未走到补天阁,檬雅已然支撑不住了。檬雅握着可倾的手,似有话想说,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娘……娘!”可倾抱着檬雅声泪俱下。
净昙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苏慕凉紧皱着眉,心底戚然。
檬雅走得很是安详,淡淡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仿佛放下了极重的担子。
净昙搂着可倾,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可倾颤抖着,忽然晕在了净昙怀里。
苏慕凉与净昙一起,挖了个坑将檬雅埋了,立上了一块木牌。
净昙驾着车,对苏慕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