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威胁起了左右，裴无寂总算抬起头直视了。

他的眼睛里氤氲着一片水雾，眼尾泛红，就连鼻头也有些发红，看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沈以棠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阿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他哽咽着开口，眼中的泪又涌了出来。

“你瞎说什么呀。”沈以棠急忙扯了餐纸替他擦掉眼泪。

“昨天晚上，是犹姜吧。”他看着她，眼睛里雾气腾腾的。

“额……”沈以棠没想到自己精心隐瞒的谎言就这么被他戳穿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为什么要骗我呢。是阿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了吗？我们不是说好的永不欺骗永不背叛彼此的吗？”

裴无寂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脆弱惹人怜惜，沈以棠心中一瞬间被愧疚填满。

“对不起啊裴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对不起了。

“我说过阿棠永远不必跟我说对不起。”裴无寂摇了摇头。

“只是，我希望阿棠不要再骗我了。毕竟，我们说好的呀。”

最后几个字声音很轻，但沈以棠还是听清楚了。

她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了和裴无寂生活在杏花村的时候。

自从裴无寂的母亲逝世后，一直是他们俩相依为命。

裴无寂对她的依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好，我以后肯定不会骗你了，不要哭了，好吗？”沈以棠想到他小时候的经历，心里顿时变得无比柔软，她耐心地替他擦掉了眼角的泪。

“阿棠你能不能抱抱我。”裴无寂一脸渴望地看着她，想要伸出手，却又害怕被她拒绝。

“好。”沈以棠轻轻拥抱住了他。

就像小时候那样。

每次裴无寂受了委屈，她就会这么抱着他。

“棠棠？”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吓得沈以棠立刻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