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紧绷, 到最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通知单上印着的黑色字体整洁而刻板,表达方式非常的专业化, 用词学术且严谨, 看起来相当冷漠, 毫无人情味,每一条描述着危险情况的句子都如同一根针似的扎进了程砚的眼里和心里。
他忽然变得胆小了, 开始害怕了, 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看的这么详细?直接签了不就得了?
才刚看到一半, 他就再也没那个胆量继续往下看了。
在这之前他从没想过,对一个女人而言,生孩子竟然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伴随着诸多条威胁母亲生命的可能xìng。
可是又不能不签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程砚才鼓起勇气拿起签字笔。
签字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发颤。
签完字后,他立即去了待产室,坐在床边陪她。
要等开三指后才能打无痛。
开指的过程巨痛无比,林念初感觉像是有个人在用一把大锤子接连不断地锤自己的肚子,一阵接一阵地钝着疼,整副躯体都要被凿碎了。
像是在遭受极刑。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法成熟这种疼痛。
林念初疼得直咬被角,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程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替她疼,可是又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仅仅是握着她的手,给她支持与陪伴,可这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能减轻或者消除她的痛苦。
这辈子第一次,他真实而深切地感觉到了自己是个废物。
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不能再让她遭第二次罪——这是他此时此刻内心的唯一想法。
后来,医生来了一趟,问林念初中午吃饭了没?如果没吃的话赶紧吃点,不然一会儿没力气生。
林念初中午只吃了几片涮ròu就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