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上次她偷偷调查威扬集团的帐目，确实操之过急，要不是程杰未婚妻的身份，程诚怕是早就对她下毒手了，她心里非常清楚。

她也一直在提醒自己，夹紧尾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了，尤其是在程诚面前，更是要把头垂到最低。

可是，她只是下来倒杯水，又没惹他，他凭什么让她滚？一时气不过，她便没有乖乖缩回去。

程诚恼了，即使她没有回头去看，也能想象到程诚此时的表情有多么骇人。

满口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她强忍着，没有颤抖，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去。

曾经，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程诚对她还有一点点情份，不至于做得太绝，可刚刚那句话却打破了她仅存的那一点儿幻想。

第二天早上，程诚上班走了，林素吃完早餐，却没有离开，偶尔看一眼坐在对面的程杰，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杰不紧不慢地吃完饭，让林素把他推到后院的小花园去晒晒太阳。

确定四下无人，程杰才压低了嗓门开口：“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林素抬眼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声音有点儿闷：“我知道你和海兰在密谋什么！”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程杰惊了一下，知道林素还要接着说下去，便没有插话，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是我太天真了，觉得凭我自己就可以轻易扳倒程诚！你们的联盟，算我一个可以吗？”

她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尘，透着说不出的沧桑。

“可以，战友！”

程杰主动伸出手来，林素毫不犹豫地把手放上去，两人相视一笑。

表面上他们是彼此未来的另一半，可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连朋友都不算。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成了最亲密的伙伴。对林素来说，她飘泊无依的心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她暂时栖身的港湾。从此以后，她再不是孤单一个人，这种久违的温暖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关于海兰和程诚之间的事，程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素。

惊涛骇浪，在心底翻涌起落，林素恨不得立刻飞奔到海兰的身边当面向她道歉。这么长时间了，原来，她一直都错怪海兰了。这么多年，海兰的心里有多苦有多煎熬，作为一个旁观者，林素简直无法想象。

被迫与魔鬼共舞，每天生活在胆颤心惊之中，这样的生活，该是多么让人绝望。

她对海兰不由平添了几分佩服，一直没有打开的心结，也在程杰的娓娓道来之中化为虚无。

接到林素的电话时，海兰正打算和小范一起去吃午饭。

看到是她的号码，海兰微微拧眉，接起，试探着低声问：“林素，找我有事？”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可以请你吃个午饭吗？”

“哦......好吧......”

海兰听她的口气，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跟小范说了一声以后便下楼去见林素。

中午时间有点儿紧，两个人没有时间聊太多，林素倒也没有什么啰嗦的话，主要是道歉。海兰知道林素早晚会知道真相，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林素主动拉住海兰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看到她的眼泪时，海兰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两人都不是会感性地抱头痛哭的性格，她们就那么彼此对视，然后默契地同时破涕为笑。

“林素，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觉得！”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失而复得的友情把海兰的心填得满满的。

两人一起走出饭店，林素打车回威扬集团，海兰倒是没有急着回公司，而是很随意地直接拐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那条巷子很长，呈一个半圆形，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人走。

海兰走得很慢，时不时顿住脚步，侧耳倾听一阵，有时候又突然回头看看，直到从巷子的另外一头走出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程诚真的说话算话，撤走了跟踪她的人？

回到公司，海兰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便看到陆若愚坐在长沙发上，四下打量着，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打着膝盖。

看到海兰，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光亮，立刻笑着站起来。

海兰勾了勾唇角，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打开屏幕看了一眼。

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和上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