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肯又能怎么样呢？

海兰并没有看他，语调极淡：“你这样的人，不配谈爱，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爱不是霸占，不是禁锢，不是威胁，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情，是爱慕，是成全，是为了深爱的人可以牺牲一切......”

不想再说下去了，对牛弹琴，有什么意义？

程诚心情烦躁，拿出一支烟来，正要点上，却不想海兰比他的动作还快，先一步把打火机抢过去，点燃了自己手里的女士香烟。

“你不是说这种烟不带感吗？”

“之前那包雪茄抽完了，现在手里只有这个！”

“雪茄？你什么时候开始抽那玩意儿的？”

程诚嗔怒的表情好像海兰沾的不是雪茄，而是毒/品。

海兰的眼神变得迷离，像是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隔绝了她的真实情绪。

“人生苦短，放飞自我的感觉，也蛮好的，我喜欢！”

程诚像是吃瘪了一样，脸红脖子粗，却只能恨恨地咬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飞自我”这种词都说得出来，他是不是把海兰逼得太紧了？

学会反思自己是好事，也只有在海兰面前，程诚才愿意这么做。

“海兰，我给你自由，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信任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虚伪，恶心！”

海兰转头看着程诚，徐徐从嘴里吐出几个烟圈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和她的气质极不相符的痞气。

程诚只觉得心口一阵钝痛，这样的海兰有点儿可怕，他觉得头皮发麻，嘴角不自觉地轻颤了几下。

“海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可能！”

“那我重新开始追求你，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你追求我，我肯定不会答应！”

说一句怼一句，程诚的耐心已经见底。

他猛地发动车子，车子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毫无目的地左冲右突，驶出市区驶上高速公路，程诚瞪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绷紧到近乎透明。

他在赌气，说不清是在和海兰赌气，还是和自己！

窗外的景致光速倒退，模糊一片五彩的剪影，海兰脸不变色心不跳，思绪早已经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最终停在了郊外的一处田埂旁边，程诚落下车窗，让深夜冰凉刺骨的风灌进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吹散车厢里难言的压抑和苦涩。他从海兰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接，转头看向窗外。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她没有去理，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程诚沙哑着嗓子开口：“海兰，你就那么恨我吗？”

海兰毫不犹豫：“是！”

“不愿意看到我？”

“对！”

程诚连着抽了两支烟，眉头蹙起又舒展开，紧接着又蹙起，反反复复，最终，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说：“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海兰慢吞吞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嘴角挽起一丝嘲弄：“你肯？”

不肯又能怎么样呢？每天面对着这样的海兰，程诚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疯掉。分开一段时间，他再换一个方向去努力，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效果。在和海兰的感情上，他不愿意冒任何风险，这次，他想试一试。

程诚把烟头隔着窗户扔到外面，苦笑：“肯！”

海兰没有回父母租住的那套房子，而是在公司附近另租了一套小公寓，七八十平的一居室，算不是宽敞，可是采光很好，家具家电齐全，妥妥的拎包入住。她找保洁公司的人打扫了一下，签了租房协议的当天晚上就搬了过去。

东西归置得差不多了，她懒散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速融咖啡，怔怔出神。

当初和明轩谈恋爱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亲自磨咖啡豆冲咖啡，那样的生活是她向往的。当时，明轩摸摸她的头，一脸宠溺。他说像海兰这种工作为重的人，不可能有那样的耐心去磨咖啡豆，后来的事实充分证明，明轩是世界上除父母之外最了解她的人。

直到现在，她还在喝速融咖啡，而且喝得津津有味。

鼻子有点儿发酸，视线也渐渐模糊，她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转瞬之间，脑海里又出现了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