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垂眸，继续看电视，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程诚在说什么。

程诚耐着性子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海兰又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地说：“可以啊，随便！”

她答应了，可是她的话却像是钝刀子捅进程诚的心窝里，他只觉得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被冻住了。

随便？

呵，哪有这么刺人的回应！

“我会等到你爱上我，心甘情愿答应嫁给我的那天！”

“我劝你死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海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从茶几上摸过一袋薯片，眼神呆滞。

“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很伤人的？”

“你伤我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海兰的态度不对，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一顿争吵看似无可避免，可程诚不想和她吵。再好的感情吵着吵着也就没了，更何况海兰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程诚也不记得干了多少次，他的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了。他往海兰的身边蹭了蹲，粗厚大手圈住她的腰，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沙哑着嗓子问：“今天没有什么不方便吧？”

“有！”

“什么？”

“我前几天去医院了，有妇科炎症，医生说用药期间不能同房！”

海兰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沓化验单拍到桌子上，看都没看程诚一眼。

“真的吗？”

程诚把单子拿起来，一张一张看着，看得很细致。

“我这里有那个医生的电话，特意问他要的，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如果还是怀疑我和她串通好了，那明天你陪着再去医院检查一遍，找别的医生！”

“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海兰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程诚就是不相信也不敢表现太明显。今天晚上没办法亲近她了，他多少有点儿失望，可是一想到以后天天和海兰在一起，来日方长，也就释然了。

敲门声传来，程诚愣了一下，脸色阴沉下来。

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半了，谁会过来找海兰呢？

海兰抬了抬眼皮，不想动，便让程诚去开门。

程诚快步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没有人。

奇怪！

他拉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往左边看看，没人，又往右边看了看，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的背影一转眼就不见了，身高和体形跟海兰差不多，甚至连身上的睡衣都不一模一样。

程诚自认不是胆子小的人，可他还是怕了，只觉得汗毛都倒竖起来，几乎立刻退回来把门关上。

肩上轻轻落下一只手，他吓得差一点儿惊呼出声，转过头看向海兰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惧。

“谁啊？没人吗？”

海兰皱眉，正要重新拉开门，程诚却一把按住海兰放到门把上的手，喘着粗气说：“不要开门！明天，明天必须从这里搬走，必须！”

他的声音近乎困兽的低吼，海兰只觉得耳膜一阵阵刺痛，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你吓的！”

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坐回到沙发上去。

这一晚，程诚噩梦连连，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海兰定的手机闹铃响了，他不悦地皱眉，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没有脸的女人的影子。他按捺不住，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眼里满是恐惧。

海兰洗了头发，老是吹不干，她便变下腰，把头发都梳下来，一点一点地拍打着，殊不知，从程诚这个角度看过去分明就是一个无头的女鬼。

她把头发甩到身后，对上程诚的目光时，疑惑：“怎么了？很少在你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看来，胆子也没有很大啊！怎么？又想到苏小小了？”

海兰就是故意的，他不想提谁，她就偏要一次一次地提。

“我急着去公司，不陪你吃早餐了！”

程诚不想和她吵，匆忙下床，简单洗漱一下就离开了。

等到门“啪”的一声合上，海兰紧抿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昨晚出现的那个人，的确是苏小小！

她们两个故意合起伙来吓程诚，原本以为他不会怕，没想到，他吓成那个样子。

海兰给苏小小发短信：我们的表演很成功，程诚吓了个半死。

苏小小秒回：他这个人疑心很重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