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武小松刚刚到公司，就看见老沈垂头丧气站在楼底的花园里，对面坐在青椒。

他一时好奇，偷偷凑了过去。

却听见青椒愤怒的在骂老沈：“你们平台的运营是傻逼吗，区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压在那么多大佬头上像什么话？新书榜的第一我倒是不在乎，我那么多书迷，走后期一样能拉回来，但人活一口气，你懂不懂什么意思？”

“可是青椒大神，我也没办法啊。那数据长得那么快，就连后台操作都操作不了！我敢肯定，他绝对是买数据了！不知道多少水军在背后等着呢！”老沈斩钉截铁。

青椒冷哼一声：“就他会能买，你不能——我真不知道你这智商怎么做到编辑的！我告诉你，我们作者群里面不满意的人多了去，大家都在说要是在你们铁血网写书那么没有尊严，随便被新人这么踩，那大家就去飞云或者始途！”

“诶，别，别啊！”

老沈都快哭了，业界都知道作者是一个网站最宝贵的资源。

这句话对于上面的资本来说是不是真的有效他不知道，但是对于他来说，要是青椒离开铁血网，他就完蛋了！

青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总之，这次的损失完全是因为你的决策失误，我也不要你承担额外的责任，接下来要是有我的书迷做什么打抱不平的事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明白吗？”

老沈一激灵，瞬间理解了青椒的意思，顿时猛点头：“明白，明白！”

等他俩走了之后，武小松才从灌木里闪身走出，脑门上全是汗珠。

作为一个有七年经验的资深编辑，他当然能猜到青椒他们想干什么，买水军拉低评分，刷差评，鼓动书迷去找事儿……

不行，得先告诉王慕。

武小松给王慕发了微信，等了半天没人理他，又打了电话过去，竟然也没有人接。

此时的王慕刚刚下了出租车，站在偏远的城郊，一脸莫名的望着眼前的建筑物。

一幢四层楼高的老式办公楼安详的掩映在绿树之中。

瓷砖斑驳泛黄，门前的楼梯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跟狗啃了一样。

左右开合的铁签子门带着锈，旁边挂着块跟八中班牌差不多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天仙传媒娱乐有限公司”，后面几个字还被一张三俗的画报遮了一半。

王慕站在门口认真思索了五分钟

，悲愤的仰天长啸：“我靠！系统真的不是在坑我吗？”

还娱乐公司呢！

感觉京郊的干休所都被这地方洋气！

“咳咳，有人吗？”

考虑到毕竟是自己的公司，王慕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说不定只是外表看起来不咋样呢。

他满怀期待的走了进去，没有保安也没有行政管理人员阻止他。

一楼左边是会议室，右边是多功能厅，桌椅板凳上都是灰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使用过它们了。

王慕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一边腹议，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没有电梯，系统是穷疯了吗，给他这么一个公司。

二楼主要是办公室，看摆设像是行政部门，但实际上乱得比仓库还不如，像是发生了生化危机，所有人都被迫跑路了一样。

不过倒是还有几台电脑开着，上面挂机的页游和旁边冒热气的保温杯向他表明这栋楼里还有活人存在，只不过这会儿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

王慕叹了口气，继续上楼。

三楼应该是给后期人员准备的，有暗房，剪辑室，配音房……

只不过同样连根人毛都没有看到。

王慕觉得自

己就是带人来把这些设备全部拖出去卖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喵的，走进来还不如在外面呢。”

他看了看楼梯，已经不想往上面走了，就算是上面有人又能怎样，能够容忍公司变成这样的，多半也就是些混吃等死的废物了。

正想着，一对嘻哈风的年轻男女从楼上走了下来，嘴里还叼着烟。

“你看见了吗，女团那些傻逼又去形体房了，勤奋给谁看啊！真以为还能有出头之日？笑死老子，我不是说，我每天来公司的动力就是蹭网打游戏，不然我还来个毛线啊！”

“哈哈哈，也不光是蹭网啊，还有水电气也挺好蹭的，我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再白拿三个月工资，也不亏……”

两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