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阳透过窗棂散落进屋子。斜风阵阵拂上沈元卿面上,硬是给沈元卿吹醒了。
沈元卿刚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绿衣那张可爱至极的脸。
“公主,你可算是醒了,都日上三竿了。”
见沈元卿醒来,绿衣立即吩咐春儿秋儿取来面盆脸帕。
“你怎都不叫醒我?”
沈元卿依稀记得昨夜好像是傅怀朔把她背回来的,她应该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她平日里酒量也不错的,那几杯根本不会醉,想来都怨柳如意,没事把如意楼尽熏那些劣质香。
“还不是希望公主多睡会儿,毕竟昨晚折腾那般累。”绿衣不仅满脸的八卦模样,就连那说出的话也是不着调的。
“你这话倒是让人浮想联翩,我是折腾你了?”沈元卿朝绿衣挑了挑眉,打趣到。
绿衣听闻嘴角疯狂上扬,“折腾我倒没有,就是可怜了傅二郎君,早晨出来那眼下都黑了一圈。想来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嘿嘿。”偏偏绿衣末了还猥琐一笑。
沈元卿仔细品味绿衣的话,突然发现不对。早晨出来,这傅怀朔莫不是在她屋子里待了一宿?
虽说南诏风气开放,对男女之风也无过多严苛。可若这未出阁的娘子留郎君一宿,说没干些什么,怕是也没人相信的。
沈元卿倒是觉得好笑,吃亏的又不会是她,先不说傅怀朔只是单纯的照顾她一宿,就算做了什么,她都嫁过一次人,吃亏的也不会是她。
再说,就凭她这身份,就算是她把傅怀朔吃干抹净了,傅怀朔敢吭一声,敢让她负责?
沈元卿洗漱完才想起来,今日她要去靖安国公府赴场花宴。
这些天,怎么就那么多事。
沈元卿随意梳了妆,虽说是为了帮她重新结交京城贵女,崔夫人才设的宴。可毕竟不是主人家,总不能太喧宾夺主了。
沈元卿出府前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小跑去了傅怀朔院子。
傅怀朔正在院里温习兵书,见沈元卿匆忙而来倒是有些惊讶。
“殿下是有何事?怎这般匆忙。”傅怀朔的声儿就似一潭清泉,只不过可以溺死人的那种。
沈元卿莲步移去,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涟漪,又拿出往日里那副暧昧不清,“倒也没太大事,不过是要出去会儿,想再看傅郎一眼罢了。”
二人模样在旁人眼里就是依依不舍将要别离的有情人,可只有双方知道,不过是一个在演,一个陪演罢了。
傅怀朔面上挂着笑,轻“嗯”了声。
沈元卿不想再待下去了,她怕她真的把持不住了。
“傅郎记得,会试的题要规规矩矩的写好,殿试快要开始了,再晚些卷子我就塞不进去了。东西都在我书房,我这边再晚些去靖安国公府,就不好意思了,你便自己去拿。”
嘱咐完,沈元卿刚准备离去。傅怀朔突然拉住了沈元卿,只见他突然抬起手,替沈元卿正了钗子。
“我等卿卿回来。”
傅怀朔的话儿久久回荡在耳畔不曾消去,愣是绿衣唤了半天也没唤回沈元卿的思绪。
“公主,到了!”索性小姑娘直接一晃,硬是给沈元卿晃清醒了。
沈元卿“啊”了声,彻底回过神来。
她怎么之前没发现,靖安国公府离公主府那么般近。
沈元卿对国公府熟悉,便没有要丫鬟领路,得知众女眷皆在后厅赏花,领着绿衣便去了。
这刚到,还没有进去,便听见有人议论着她。
“哪家的娘子不是十四及笄,十五十六议亲,再不济十七出嫁?她朝阳倒好,十九了还没嫁出去。偏偏那傅世子还和自家弟媳暗度陈仓。”
说话的那女子沈元卿认识,刑部侍郎家的大娘子夏云瑶,嫡出的。
沈元卿一把拽住了想要冲出去打人的绿衣,摆了个噤声的当做,示意绿衣再听听,别急。
“要我说,那傅世子就是瞧不上她。宁愿要个庶出的也不要她,啧。”
想来崔夫人是没告诉众人,今个自己会来。沈元卿突然觉得今个起的晚就是天意,若非晚来,又怎能听见这般有趣的言论。
夏云瑶,夏震的嫡长女,这夏震上辈子可也是投靠了傅家。
夏震,沈元卿现在动不了,可动他女儿给点教训总是可以的。
“夏娘子不愧是夏侍郎的女儿,爹爹掌管律法典章,女儿便什么都不用知道,毕竟什么都有爹爹撑着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