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立即清醒了过来,从缝隙看到营帐外闯进来了好几个蛮族人,在裴争的营帐内胡乱的翻找着,而此时那张chuáng榻上的被褥里,还趴着一只一同睡着的小兔子。
小人儿无声的唤了句,“兔兔……”
随即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阿风不让他发出动静,可他实在有些担心那只还受着伤的小兔子。
—个蛮族人已经搜到了这处橱子旁,狐疑的围着橱子转了两圈,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肯定藏了东西。
乘风就站在那橱子旁边,寸步不让的挡着。
“找到了!”
另一人发出惊呼,指着被褥底下一团瑟瑟发抖小团子喊道,“找到猎物了!”
其他蛮族人兴奋的跑过来看,结果就看见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
这就是被偷的猎物?
跟外面扔了满地的飞禽走shòu比起来,显得太过牵qiáng。
说这是只宠物还差不多。
小兔子被抱了出去,当着众多天朝和蛮族人的面,被毫不留情的直接扔在了地上,还翻了几滚才停下来。
橱子的小人儿被放了出来,他忙跑到了chuáng边一看,被褥里空dàngdàng的,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抬起头来问乘风,“阿风,兔兔呢……就是,就是趴在这里的那只,白白的,小小的兔兔……”
乘风也觉得奇怪,他以为那群人是为了小殿下而来,没想到他们拎着那只兔子就跑了。
乘风走到营帐门口,撩起个角来向外看了看。
“殿下,那只兔子,好像是蛮族人的猎物,被主子和您意外救了回来。”
小人儿也走到了营帐边偷偷往外看,正好看见一只脚踩在地上的那只小兔子身上,正想用脚把它身子翻过来,毫不顾忌用力太大已经把小兔子包扎好的伤口弄裂了。
“不要!”
小人儿忽然惊呼一声,然后就从营帐跑了出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小人儿直接冲进了人群,把踩在小兔子后背上的那只脚拿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地上残血的小兔子抱了起来。
“兔兔不怕哦……没事了,没事了……”
那小兔子抖得厉害,腿上又在哗啦啦的流血了,白色的兔毛被染红了大片。
小人儿眼角流下眼泪来,抬起眼睛,正好看到了站在对面的裴争。
“裴哥哥……它又流血了……怎么办啊……它是不是要死了……”
裴争看着半跪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的小人儿,轻叹了口气,既然刚才人是在众目底下从自己营帐跑出来的,那他也懒得假惺惺的避什么嫌了。
径直走过去,俯身给小人儿擦gān净眼泪,“宣太医!”
皇上眼神复杂,挥了挥手道,“宣。”
那个小太医又急匆匆的跑来了,在众多双眼皮子底下施展医术,并且还是医治一只兔子,画面实在有些奇怪。
待医治完后,一旁的阿木勒道,“想必刚才大家也都看清楚了,这兔子身上的伤口,与我蛮族的箭头相吻合,所以是我蛮族人she杀的猎物,由此可见裴大人确实是私藏了我们的猎物!”
天朝官员罕见的有人主动替裴争说话,“不过就是一只兔子而已,就算是再绐你们蛮族人加上十只兔
子,你们的猎物也远不及我朝裴丞相啊!”
“你怎知他只是私藏了这一只兔子?”
阿木勒盯着裴争,眼神满是嫉妒与不满,但此时已经不止是因为比试输得难看,更是因为刚才这个小人儿竟然是从裴争营帐里跑出来的,再加上今日看到裴争的那副làngdàng神态,阿木勒脑海一下子联想到了太多东西。
“说不定,其他的猎物已经被他销毁或者吞下腹了!”
裴争听见这番控诉,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反手搂了下小人儿的腰,专门让阿木勒看见。
“使臣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的,空口白牙,含血喷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状告你,故意she杀本相养的宠物?”
“宠物?什么宠物?”阿木勒疑惑问道。
裴争低头看了眼抱着小兔子,眼睛都快跟兔子一样红了的小人儿,声音便愈加冰冷了下来。
“你说呢?”
阿木勒嘴角抽了抽,“你是说,这只兔子,是裴大人你养的宠物?”
真是天大的笑话,残忍bào戾冷心冷情的裴丞相,竟然会养一只又蠢又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