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涵说话如炒豆,说的竟然不容宋姨娘反驳。
方才她说的话虽然说的不清楚,但明显就是说顾思涵遇到了采花贼,这才对她动手动脚,如果此时她忽然反驳,声称自己说的并不是此事,只怕是也无人相信,反而徒惹侯爷反感。
想着,她只好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是婢妾的错,婢妾说错了话,还请三小姐责罚,请侯爷责罚......”
“好了好了,日后先搞清楚事情再说话,不然就闭上嘴!”果然,原本还有些耐心的顾庭沛在顾思涵说完那一番话的时候瞬间变了脸,看着宋姨娘的表情也难看了许多。顾庭沛最宝贝的人便是自己的女儿,而女孩子家最重要的便是声誉的贞.操,宋姨娘方才说的话,若是在外面,说不定真的能将阿荷推入水深火热的深渊啊。
顾庭远干咳几声,心中暗暗觉得这位宋姨娘果真是不靠谱,幸好思淋现在已经不与顾夏莲那般亲密了,之后顾左右而言他。
今日的一场晚宴,除了宋姨娘说错了话外,倒是还算和谐,一家子人吃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了。
身着中衣坐在床上的顾思涵忆起静明方丈在观音寺时
教她的方法,自行运气,那道至阳真气便在她身体中涌动着,虽然已经过了三五天,可那真气却是一点儿都不见消弭,顾思涵心中不由觉得奇怪——为何这真气呆了这些天都不见减退,可是萧寒睿却要每月前往观音寺?
难不成真气恰好是一月消失一次?她带着好奇睡下,准备看看一月后自己的身体将会怎样。
不知是顾思涵的祈福被佛祖知晓,亦或是顾庭沛请来的太医有了效果,总而言之,自打顾思涵回府之后,思言的身体便一天天好转起来。木槿也特地前来青荷居,意在向顾思涵请罪,说是怪她没照顾好小世子。
顾思涵自然原谅了她,天灾人祸,从来都不是人能左右的......
眨眼之间,一月已过,顾思涵却惊觉体内的阳气非但没有逐渐消失,反而还与自己的身体愈发契合,竟有了一种相依相偎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像是方丈为自己注入了真气,反而像是将真气如数传授给她了一般。
这样的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觉得不大可能——静明方丈修行多年,她们二人本就是有些缘分而已,她作为安乐侯府小姐,也不曾为观音寺做
过什么贡献,何以方丈会这般对她好?
兴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吧,顾思涵这么想着,因着她并不懂气功,也琢磨不出什么所以然,便准备先将此事放下,任由真气在她体内游走,若是下次再去观音寺,便一定要找静明方丈问个清楚了。
眼看着天要回暖,王珺瑶也已经及笄成人,顾思涵记得她便是在这一年的春天嫁给了慕容澜延,因此一早就开始琢磨着给自己这位表姐添妆。
王珺瑶则因为喜事将近,这些日子窝在家中绣嫁衣,许久不曾出门了。
“表姐,这么些日子没见,你可有想我?”踏进王珺瑶的闺房,顾思涵不禁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震惊,上一世她得知王珺瑶出嫁的事情时才十岁,因此许多细节都不记得,现下看到满地的金红色绣丝,七扭八歪的绣架,自然少不得受惊。
王珺瑶抬头,见是她,立刻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无奈道,“阿荷,你瞧瞧这嫁衣,是我娘叫漱芳斋的裁缝云姐儿做的,这已经是第三件了,可我却总是绣不好,昨日若萱来了,说我绣的丹顶鹤好像一只鸡!”
顾思涵顺着她所说的地方一看,不由得扑哧一笑—
—萱姐姐说的还不够符合,应该是想一只大白鹅才对。
见她也只是笑话自己,王珺瑶自然气恼,将手中的针线一丢,“这是谁定的破规矩,女儿家要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出嫁,我从小就不会这些,日后可该如何是好,我娘说了,到时候在诚王府还少不得要做这些活儿,我都快愁死了,你们却还要笑我。”
“说来也是表姐你的不对,从小就不愿学习这些,现在可不就剩下抓瞎了吗?”顾思涵无奈地说着,随即又道,“我倒是听说有叫人代绣嫁衣的,若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试试......”
话音未落,便被王珺瑶打断,“这可不行!”
顾思涵知道若是嫁给宫中的太子、皇子之类,那嫁衣便必须自己绣,如若被发现代绣之事,只怕这成亲就会从天大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但是宫中虽然要求严谨,可是世子公子们却没有这等要求,只要面上过的去就行,况且慕容澜延这般喜爱表姐,一定是百般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