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出现了波动，眼中的沉船起了变化，船身上附着的海藻的珊瑚礁石大片的剥落。

破损的船体恢复了原貌，船身上镶嵌着大量的骷髅白骨。

空荡的桅杆之上悬挂着人皮缝制的巨幅船帆。

泛黄的人皮船帆上，绘制着巨大的四面魔的图案。

秦曜的心暗暗沉了下去。

苏茵焦急地等候岸边，直到秦曜上岸她悬着的心才归位。

苏茵亲自上前解下秦曜身上沉重的潜水装备。

“阿曜，感觉怎么样？”

刚才秦曜遭遇鲨鱼攻击的一刻，苏茵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

秦曜是因为她才跟警方合作帮忙的，一旦遭到什么意外，她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我没事。”秦曜递上相机，“沉船的暗室门后，发现了四面魔的雕刻图案。”

“又是四面魔……”苏茵冥冥之中感到情况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

秦曜成功地找回了人头。

现场随队而来的法医第一时间接手。

秦曜大口地喘息着，指着摆在法医托盘里的糜烂不堪的人头，腐臭气息弥漫。

“头皮上有残留的刺青，图案也和四面魔有关。”秦曜补充。

“刚刚那只鲨鱼之所以会攻击我，是因为被一只鬼奴操控，我本意是想活捉它，可是它却选择了自裁。”

“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苏茵最担心的还是秦曜。

行动结束，14号蛙人卡斯的非正常牺牲有现场录像为证，可以上报总署了，后续追授和抚恤都可以进入流程。

苏茵下令收队。

离开之前，秦曜又回头看了一眼。

海底，血腥的分尸还在继续。

鲜血弥漫的海底，破损的沉船无声静卧。

虚无缥缈的黑色诡异气息化作狰狞的鬼脸，在沉船四周流淌。

秦曜悄悄提醒苏茵，“那艘沉船有问题。”

苏茵点头，“我通知馆方。”

***

秦曜在海洋世界冲洗了身体，换回自己衣服。

回到唐人街，秦曜把从沉船中取得的碎片与船棺进行了对比，木质花纹完全一样。

说明沉船也是由还魂木建造而成的。

秦曜在脑海中复盘着连日来的经历。

Dixon说过，还魂木学名又叫鬼降菩提，早在一千多年前就灭绝了。

自己从鬼市拍卖所得的船棺和海洋馆的沉船一起都来自大马婆罗洲同一海域。

船棺应该装载于沉船之上，今日潜水在沉船船舱底部发现的十字木架应该就是用来固定船棺的。

只不过船只沉没后，船棺机缘巧合流入了鬼市，而沉船则意外于不久前被科考队发现打捞送进了海洋馆。

现实中关于四面魔的记载少之又少，从寻找苏茵母亲失踪一案，鱼塘中意外打捞出四面魔的铜像开始。

再到鬼市船棺……

再到海洋世界沉船……

还有双鱼座的吉祥美人……

四面魔的图案先后出现了四次。

秦曜知道，现实中有一个团伙所从事的犯罪活动与四面魔有关。

而目前已知的线索太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那个被割头的女人死亡时间不久，应该有迹可寻。

希望能从人头上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进一步揭秘真相。

***

当晚，秦曜接到了苏茵的电话，电话中苏茵的情绪不高，她和秦曜相约在唐人街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外面下着小雨，咖啡厅距离骨佛堂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秦曜撑着伞赶到的时候，央松也在，苏茵红着眼圈，明显哭过。

现场的气氛不对，秦曜从未见过苏茵伤心柔弱的一面。

“姐，姐夫，你们怎么了？”

苏茵想要开口，可是喉咙哽咽，情绪在这一刻崩溃，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苏茵扭头望向窗外，无声地掉着眼泪。

央松面色凝重，起身，来到秦曜身边，压低了声音。

“阿曜，上次酒会，阿茵的双胞胎妹妹，名叫苏纤……你还有印象吗？”

秦曜点头。

“她……死了。海洋馆中打捞上了的人头，经过DNA鉴定数据库比对，确认是苏纤的。”

“我们一直以为她人去了国外，可是海关那里根本没有她的出境纪录，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