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云嬷嬷回答得信誓旦旦，京兆府尹便立即让刚才回避了的杜婆子跟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布衣妇人同时走了进来。

云嬷嬷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杜婆子给指了出来：“是她！我记得她的眉角，有一颗红色的痦子！”

“你确定？！”

“是的，民妇确定！”

云嬷嬷跪在地上，磕了磕头道：“当年我家夫人收买稳婆的银子不够，还是我亲自拿着她母亲遗留的一根珠钗，去了当铺典当的，当时一共换回了二百两银子，那装银子的钱袋也是当铺提供的，钱袋上，还有当铺特殊的标志。我记得，是一朵蓝色的云彩。”

“杜氏，她的指证你可认？”

京兆府尹点了点头，随后便挥退其他人，看着杜婆子道。

“民妇认罪！”

杜婆子磕头跪到了地上：“那个钱袋还有钱袋中的银子，民妇都已经作为证物交给堂上的衙差了，大人可以仔细看看，那两百两银子中，有一块因为铸造的时候摔到了地上，塌了很大一个角，每每民妇良心难安的时候，就会将这些银子拿出来看看。如今民妇不愿再遭受良心的谴责，民妇愿意伏法。除此之外，当时这位还是小姐的夫人，还额外赏赐了我一根金簪，簪子也一并在我呈上的证物里。”

“嗯。”

京兆府尹点了点头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翻找出了杜婆子特意指出的这两件东西。

两百两银子里，果然有一锭塌了很大的一个角。

装银子的钱袋，正面也的确绣了朵蓝色的祥云。

至于金簪，十分的精致小巧，一看便不是杜婆子这等民间妇人轻易能拥有。

京兆府尹存了心要让于氏心服口服，立马便让人拿着钱袋跟塌角的银子，去了当年的当铺找人证。

至于那金簪，则让人带回了于御史府，让府里的人辨认。

最终，一切都如云嬷嬷跟杜婆子交代的那样，当铺的人不但记得当年云嬷嬷当簪子的事，同时还把当铺的当票存根也一并带了过来。

存根上显示，于氏嫁给魏牧没多久后，就偷偷花了两杯的价格，把那簪子又赎了回来。

至于她赏赐给杜婆子的金簪，御史府的人则一致认出，那是于氏及笄时，于御史亲自去珍宝阁的分铺，花大价钱给她定制回来的。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有迹可循，于氏根本无从抵赖。

可于氏还抱着侥幸，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谋害了顾如烟，只一味的喊冤，说这些都是云嬷嬷她们被人收买了的蓄意诬陷。

京兆府尹为了让她死心，便又拿出了一份证据。

那证据，正是于氏还在做姑娘时，偷偷让于嬷嬷去药铺买的可以让产妇难产的增胎丸。

而为了让于氏伏法，顾如烟的尸骨，也在经过魏长宁的同意后，从坟墓里挖了出来。

经过专业仵作的勘验，顾如烟的尸骨中，的确含有增胎丸的成分。

仵作将两者进行了对比，成分完全一模一样。

在于氏偷偷购药的药铺，也同样来了一名证人，证明一切确有其事。

于氏百口莫辩，灵机一动，便干脆把所有都推到了已经意外死亡的于嬷嬷身上，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于嬷嬷暗中操作的。

因为于嬷嬷不能到场，案子瞬间陷入了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