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一片肃穆。
宫里来的太监总管将人都集中在院子里,正在清点人数,应该是要将他们重新安排吧。
轩辕墨走到景阳的寝宫外,略微踌躇,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屋里很整洁,床铺整整齐齐,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梅枝,红色的花朵怒放着,昭示着它顽强的生命里。
一切都很井然,看不出半点儿人在自杀前的颓废痕迹。
轩辕墨看到这里,不由叫道:“来人……”
过了半晌,也没有人回应。
轩辕墨起身走到门口,扬声叫了声:“来人!”
这时,才见一名太监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跪拜在地道:“太子殿下赎罪,奴才们在清点人数,因此方才……”
“之前是谁服侍的公主,给本王叫来。”
轩辕墨冷冷说道。说完转身回到了屋里,坐在屋里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一名丫鬟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起来说话。”
轩辕墨一抬手,道。
那宫女急忙起身,退至一边站着。
“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轩辕墨问。
“是。”
那宫女回答。
“那公主死前,可有什么异样?”
轩辕墨又问。
“没……没有!”
宫女想了一想,微微摇头道。
顿了一顿,方才又道:“对了,昨夜之前公主都似乎很高兴,只是昨夜,公主从外面回来之后,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把奴婢们全都赶了出来。今日里,奴婢起床后,就不见了公主。”
那宫女回道。
“看来,正是了。她昨夜去了宫里见风纤云,定然是她对她说了什么,她才会……景阳,墨哥哥对不起你!墨哥哥对不起你呀!”
听到这里,轩辕墨心中更是愧疚,默默对景阳说道。
“退下吧。”轩辕墨挥手道。
那宫女俯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轩辕墨起身,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道:“我早就应该想到,她是不会饶过你的,她是如此睚疵必报,如何会放过你?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在她以那样狠戾的手段对付风家人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景阳,是墨哥哥害了你!不该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害你丢了性命!”
轩辕墨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之色,仿佛恨不得将他同风纤云的这一段记忆狠狠的抹掉。
缓步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想象着景阳在这屋子里的情景。
忽而,他的目光落在了床角,面色突变,急忙大声又叫道:“回来。”
那宫女原本才刚走出去,听见轩辕墨叫自己,便又折了回来,走到轩辕墨身后道:“太子殿下。”
“这是何物?可是公主的?”
轩辕墨指着床角上防着的一双小鞋子,问道。
“哦,这是公主自己做的,当时公主不会做,还让奴婢教她呢。”
那宫女回答道。
“她为何要做小孩的鞋子?”
轩辕墨问。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公主那几日挺开心的,平日里连针线也不碰的,那几日却突然想学做鞋子和小孩子**了,她说这个好学。”
那宫女又道。
轩辕墨伸手将那双小鞋子拿在手里,看了半晌,手工确实很不好,针线歪歪扭扭,针角一大一小,淡黄色的软缎面鞋底上,居
然还有一小块已经发黑的血液,看起来,定然是做针线的时候,不小心将手指戳破了。
可……这太不正常了!景阳同他一同长大,她自然甚是了解她,自幼便喜好骑马,射猎,对琴棋书画也有兴趣,却对女红丝毫不感兴趣,是碰也不会碰的。
可如今,非但学起了女红,且,还是给小孩子做,这……这和她的死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一点,轩辕墨心里一震,看来,景阳的死或许另有原因,莫非,是自己冤枉了纤云?
想到这里,他急忙将那双小鞋放在袖子里,便又去了皇宫。
景阳的尸体如今被人清洗干净,放在一口棺材里。
旁边已经有人准备盖盖子入殓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住手。”
那些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看向声音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