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淳躺在床上,思绪纷纷沓来。越小世子在这个烦乱的社会关系到底是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呢!想当初,连当今圣上都说她的智谋若为男子,定可当他左膀右臂。而现在,到底是宫中的经历都把她的思想磨平了,或许还只剩下狠毒了。
她今年十四岁,还有三年便可举行“成人”大礼。女子十五岁便可及笄,而男子十七才可成人。说到底,她还是赚了,赚了七年的时光。不及,可以慢慢来,她不可能再急功近利,把把柄留在别人的手中。
越倾淳穿戴清楚,一身锦白色上好的袍子,头上一根锦白色的玉簪,简单却别有韵味。稚嫩的容颜现在还雄雌莫变,只感觉是一个让人从心里就可以让人疼爱的少年。十四岁的年纪,明显比真正的同龄公子哥感觉到瘦弱。尤其是刚刚一场大病过去,脸上略显苍白,越发衬得弱小。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少年,却让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欺善怕恶、男女通吃、调戏妇女、调戏贵门子弟、男女不论。实在是不能令人感到心疼,只有头疼。
记得当时听见他的事迹的时候,便如听书一般过去。想不到现在要借用这些知识来应对接下来的生活,唉,越倾淳叹了一口气,造物弄人啊!事事不可知、不尽知。
忽然想到了什么,越倾淳轻轻摇了摇头失笑。越倾淳为了能瞒住她的身份真是煞费苦心,越小世子生病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到她院里慰问。到底是越小世子太不得人心,还是“她”的娘亲太优秀。十四岁的小姑娘,只要家庭和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心计呢!
“哥哥,你怎么还是这么虚弱。是不是又没有吃药!”从前方走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大约四五岁的年纪,一身堇色的暗纹花纹,快速走过来抓住她的手,然后急切的道:“你就应该多休息两天嘛!怎么虚落。”
越倾淳的第一反应是抽回手,然后想的这个人是不是要把她的世子位取而代之,他应该是府里的少爷吧。然后心思猛地一转,随即释然,她有点太草木皆兵了,听说越倾淳和他的弟弟越添本就关系好。她因为太知道生命来之不易、权势和生杀大权竟然可以再掌握一次,竟然变得畏头畏尾了。
越倾淳在越添疑惑的瞬间,用手勾住他的脸,“我再休息两天,你想我了怎么办?”微微挑眉,眼神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有一缕隐晦的望着他。她不能再失败了。
“哥哥,那还是别再休息了。”越添瞪着眼睛,似乎有点两难。心里的天平最后向“和哥哥一起玩”倾斜,最后抓住越倾淳的手,嘟着嘴,似乎在说“你要和我玩”。
越添身后的小童望着这副画面,越小世子哪有外面传的那么不堪,其实越小世子本质上还是好的。然后思绪慢慢回来,糟了:“世子、少爷,时候不早了,该要去向夫人请安了。”小童拍着头,似乎在恼怒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越小世子是没有事情,但是他们的公子可就糟了。“公子,快点吧!”小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后用眼神挖了世子一眼,要不是她,少爷怎么可能迟到。瞬间便忘了他刚刚对越世子的评价。
“哥哥,我们走吧。”越添听到小童的催急,似乎想到了夫人的可怕,然后连忙抓着世子往前走,踉踉跄跄。
曲径通幽,越府不愧是第一文臣的大府,假山精致、流水悦耳、弯弯曲曲,一看便让人感觉高雅。真不知道死皇帝为什么会想要抄了她的家,而不是越府。比起越府,胜屠家也就茶水好了点,饭菜精致了点,床铺舒服了点。其他的,真没有什么比得过越家。
越倾淳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往娘亲的院子里走去。然后再随时随地调戏一下越添和小童,她发觉他们俩太可爱了,怪不得小恶魔越倾淳也对他如此好。
“小童,我发现你的脾气比你家公子还大。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你换了,给你家公子找个听话的小童。”越倾淳嘴里叼着一颗狗尾草,甩开牵着越添的手,双手环抱胸前,不走了。然后低着头。半晌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似乎这个方案真的可行,谁让小童嘴巴那么碎,一直在催。
小童瞬间炸了,眼中有眼泪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赶紧急忙地说:“别啊,世子,我没有得罪你吧!我错了!”一直以来他都很恨他家公子不成钢,但是把他换了,让他可怎么办啊,他从来没想要离开公子。公子虽然是庶子不受重视,但是公子对他是真心挺好的,他恨他家公子不成钢也是因为他不想让公子唯唯诺诺让别人看不起他,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自从被派来给公子当小童,他时时刻刻都在为公子着想,而且不当小童后,他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