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灯突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楚老太太见她一时呆住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孩子,是阿北对不起你……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总是做错了,他总是伤害了你,总是辜负了你啊……”
江澜灯听她这样说,却当真觉得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顿时委屈得不行,她坚强了太久,伪装了太久,此时楚老太太这样为她想,她刚刚停下来的眼泪又流个不停。
“你别哭了,别哭了,都是那小子不好,是我们楚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们林家!”楚老太太自责又愧疚地说。
江澜灯深呼吸了几下,微微缓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奶奶,我……我只是忍得太久了,您知道吗?我不敢在别人面前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i,也总是想着要坚强起来,再也不要做那个脆弱的林灯……”
所以,一直忍住不哭,一直假装坚强,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楚老太太听她说了,却更加心疼她,又更加自责更加愧疚,“都怪我,都怪我这老太太那段时间去了乡下养病,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啊!你们林家,我不但一点没帮上忙,还由着他们害了你们,还有……还有楚驿北那个
傻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乱来呢?”
楚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呼吸都有些断断续续起来,江澜灯连忙安慰她,“不怪您,不怪您,我怎么会怪您呢?”
江澜灯给她顺气顺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了一些,“那你,能不能原谅阿北啊,孩子,你听我的,你和阿北是命中注定的人,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他伤害了你是做错了,可你不能也错啊,你们这段感情怎么能一错再错呢?”
江澜灯听了只觉得心里某些东西崩塌了一般。
“我不是在为阿北说话,我是在心疼你们这段感情啊!孩子,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伤了他伤了这段感情,说到底还不是伤了自己吗?我这个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看得可比你们明白得多!”
楚老太太连着说了许多,缓了气又接着苦口婆心道,“你看阿北,他伤了你,现在过得又如何?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漠阴森,我都知道的,他对着别人,哪里还有个好脸色?他有什么情绪也是忍,不会笑不会哭,跟个怪物一样。你看,他活成这样,心里也一直念着你,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你出现,他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楚老太太抹着眼泪,“看看,这就是伤害自己深
爱的人的下场,如果你也这样,这辈子只会过得比现在更惨更痛。唉,实话说,要是我还能多活几年,我一定陪着你们慢慢来,有我在,你们的结一定能慢慢解开的。可是我现在,也知道自己活不了那么久了啊……”
江澜灯听得清清楚楚,脑子里就像被人不停敲钟一样,越敲越震撼,越敲越悲壮,心里就是不停的波涛起伏,就像起了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每一次的冲击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红着眼唤道,“奶奶……我……”
楚老太太给她擦着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别哭了,待会儿还要出去呢!奶奶只希望你能早日想清楚,我这个老太太也许还能看到你们结婚,说不定,再顺利一点,还能看到你们生娃娃……”说完她一笑,却笑得太过勉强。
江澜灯又上前拥抱了她。
江澜灯和楚老太太两人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两人都平静下来,才一起走出了书房。而楼下客厅里的几个人,乔胥已经回去了,只剩楚母和楚驿北在等着。
楚驿北一看到江澜灯出来,立马就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红着的眼眶,有些疑惑却没问出来,而是看向了奶奶。
她们在里面谈了那么久,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楚老太太笑了,“没想到我们聊得那么来,不知不觉这么晚了,阿北,你送你媳妇儿回去吧!”说着又转向江澜灯,握着她的手,“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就不留你在这儿过夜了,反正有我们阿北保驾护航!”
江澜灯点点头,抿了抿嘴,才说,“奶奶您也是,早点休息。”
于是江澜灯就在楚母几乎要吃人的视线里离开了楚宅,楚驿北送她回去的路上,好几次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像哭过,可最后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开口了。
楚驿北也猜测着,奶奶一见她面就认错了人,很有可能跟她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林灯,如果聊到了林灯,他再去问她,她心里还是不好受的,而且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