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这么说,木头的脸白了几分,忙不迭地把手中的碗放下:“我之前说什么?去鬼市的人都死了!”
我有些不快:“我不就没事吗?都和你说了,鬼市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那些以讹传讹的话都是骗人的,鬼市都是土夫子和掮客,哪里来的这么多鬼怪。”
木头有些生气:“你忘记了之前那个女鬼的事情了?那个女鬼都差点把你给杀了。”
“那是意外,意外。”我劝慰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古董商常年和上了年纪的东西打交道,碰上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也不奇怪。”
“这么多巧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木头痛心疾首,“你就是贪,贪心。”
我也有些火气:“那我能怎么办?不收吗?那我们的伙食费怎么办?更别说还有那五十多万的债务。”
提到了债务,木头沉默良久,紧紧抿着唇,一看就知道生气了:“我知道了。”
我顿时觉得头疼,刚才脑子一热,有些话没有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木头一直对我们身上的债务耿耿于怀,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会让我们背上如此沉重的债务。我们在以前节衣
缩食,捉襟见肘的时候,对这个话题想来都是能避则避,如今我不小心把这块伤疤露出来,木头心里肯定难受得很。
“还钱是一部分,我的贪也的确是一部分。”我老老实实地和木头说,“我觉得只有把古董店经营下去,我才对得起奶奶,我觉得如果奶奶在世,她也会选择去鬼市。”
说道奶奶,木头的脸稍微好看点,可依旧带着些灰败:“是我不好……”
“既然知道你不好,那就赶紧去做饭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肚子可算饿死了,做个你拿手的红烧排骨。”
木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才算放得下心来。
木头转身往楼上的厨房方向走去,然而,他刚踏上几步阶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脚滑从楼梯上滚下来。一阵乱响,可把我和大毛吓坏了。
我过去搀扶起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路都不会走了?”
木头捂着自己被磕到的头:“我不知道啊,刚才踩楼梯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绊住我的脚了。哎呀,我的脸有没有破相?赶紧拿镜子给我瞧瞧……”
我顿时无语,这个自恋狂。
我以为这只是
一个小意外,但是紧接着发生在木头的事情就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先是做饭的时候切到了自己的手指,紧接着做菜的时候又烫到了自己的手背。好不容易带伤把饭菜做完了,吃饭的时候,他吃饭吃出了小石子,可我们明明吃的就是一锅饭!还有夹菜也是,不是夹到了长得像肉的姜,就是夹到了没有拍开的蒜,好不容易吃块肉都还能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看他的眼神都越发得诡异起来:“我怎么觉得你撞鬼了呢?”
木头眼泪都沁出来了,大着舌头:“肯德是里带回的东四有门提(肯定是你带回来的东西有问题)。”
我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怕:“好好好,我把东西收起来。你吃饭慢点,别又咬到舌头了。”
吃完饭都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七八点,木头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他有个拍夜场的场务朋友说缺了个路人甲角色,让木头赶紧顶上。木头二话不说就去了,木头走的时候,大毛还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他走了,大毛都还在门口蹲坐着,时不时摇摇尾巴。
我总感觉大毛似乎在看门外的什么,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平常这个点,我
会在店里刷剧打游戏,可自从找到了奶奶的记事本,我每天晚上都会时不时翻上几页。
奶奶的记事本更像是古董店的手札,里面记载了她开店以来收到的古董,和买卖记录。在这些记录中,夹杂着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奇闻异事,我翻了翻,忽然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形状。
按理说,碗应该都是长得差不多的,可不知道为何,这个被奶奶寥寥几笔画出来的图案撞进我的眼,神韵极似我今天收回来的瓷碗。
正要仔细看记事本上的内容,手边的手机铃声大作,在幽静的古董店可把我吓了一跳。
“木头,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来电显示是木头,我不疑有他,接起了电话。
“唐朝,我是小李,木头休克送医院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进医院?怎么回事?”
“嗐呀,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啊,你赶紧过来吧。我们在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