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见时候不早了,想要回去,我摆摆手:“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唐哥你也小心点。”说罢他又补充一句,“唐哥,我觉得那个女鬼可能不是什么坏鬼……”
我无奈地摊手:“小李啊,不是你唐哥不想放过女鬼,而是我根本拿那女鬼没办法啊。我本职是卖古董的,又不是捉鬼的。”
小李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孟浪了些,说了几句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女鬼八成是钧瓷瓷碗或者是双龙金瓯杯带过来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就是了。
我走进木头的病房,并没有想象中感受到了一股阴冷,倒是木头蜷缩在被子下的身影瑟瑟发抖,似乎冷得很。
“你别折腾木头了,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在病房里看似自言自语,要是此时有人经过肯定会以为我神经病。
“你要是再不客气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既然小李说那个女鬼怕我,那么就虚张声势吓吓她。
眼看数到三了,我还以为自己的虚张声势失败了呢,一个较小的身影从病房的天花板角落里飘下
来。
的确如小李说的那样,这个较小的身影是一个年约十四十五岁的女孩子,穿着民国的改良旗袍,有点像是学生服,又有点像是老上海里的紧身旗袍。她的身体小小的,连脸都是小小的,嘴巴也很小,眼睛倒是大得很,乌黑发亮。头上扎着两个花苞头,看上去年纪就更小了。
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好不畏生。
“你为什么要吸走木头的运气?”我轻咳一声,定了定心神,问道。
她揪着自己的衣角,左脚尖抵着自己的右脚尖,心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如果不老实交代,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我双手环胸,做出一副很凶很凶的样子。
女鬼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几步,大胆地说:“他是我爹给我找的良人,我们订过亲了的!”
什么?我几乎都要笑出声了,这蹩脚的理由……
“你今年多少岁?你说谎之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我没好气地问:“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捉到寺庙里去。”
女鬼认真地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伟业是我的丈夫,我们订了娃娃亲的。”
“等会等会,你说什么?”我指向
木头:“你称呼他什么?”
“伟业啊,”女鬼掰着指头说:“他叫肖伟业,是个出国留学回来的学子。我叫施然,是他的未婚妻。”
肖伟业……施然……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几乎是电光石火,我就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东流水》里的男女主!”
《东流水》的男女主就是叫肖伟业和施然,当初那个勘字我念成了“甚”的“甚”,还被奶奶罚抄了一百遍肖伟业的名字。
女鬼说的情节也和《东流水》小说发展对的上,男主肖伟业从小和施然订了亲,他十五岁就出国,接受洋人教育,知道娃娃亲是封建制度下的畸形产物,坚决排斥。施然也是大胆得很,勇敢追爱,总而言之,两人之前的感情纠葛狗血得很。
“什么《东流水》,”女鬼秀气的眉微微皱起,“我说的是真的,他是我的丈夫。”
我撇撇嘴:“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就真把你捉到寺庙里,让寺庙里的菩萨和佛祖收了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施然(姑且称她为施然吧)瞪着大大的眼睛,满是委屈:“当年伟业拒绝了我们家的婚事,还把我们的定亲礼给退了回来,我爹很生气。我觉
得羞愤难当,心里又难过,生了一场大病,就……就去世了。”
这个结局倒是和《东流水》很不一样,小说里两人是在一起,还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
“你说的定亲礼……”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个钧瓷瓷碗啊,我爹说那个钧瓷瓷碗是出生的时候买回来的,给我做定亲的彩礼。”施然说的煞有其事,“我去世的时候,怀里一直抱着那个碗,它是我和伟业感情的见证啊。我还以为自己看不到伟业呢,没想到还能见到他,真好。”
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是你的伟业,你认错人了……”
施然很委屈:“我没有,我认得伟业的脸,他就是长这样的。”
我在想要怎么给她解释一下前世今生的概念,木头在床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