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给我打电话？我再也不买你们家的破古董了！”对方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我顶着一顿臭骂，小心翼翼地问：“您现在……好点了吗？”

对方哈哈笑两声：“摆脱了那个破碗，我是浑身轻松。你别再给我推销任何古董了，我看开了，这日子还是往前看的好……”

“不是，我打电话来是想问您一下，您之前说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想具体问问都是哪些怪事？”

对方“嘶——”了一声，似乎在思索：“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你问这个做什么？”

“客户体验反馈。”我随口掰了一个借口：“在我这里买古董我都会打电话问一下的，也好帮您从源头解决问题。”

对方很不客气地“哼”一声：“我已经解决了，把那个破碗还回去，一切都好起来了。”

我意识到对方并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只好换了一种策略：“其实……我这里也不太平，我现在也很后悔。”

“是吗？”果然，说道这个，对方颇有一种找到共同话题的感觉：“你家的电视机也经常半夜自动打开吗？”

“可，可不是嘛。”

“你们

家的化妆品也经常无缘无故少了很多？”

“我……”我一大男人哪来的化妆品？

对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你是不是还碰见一个身材不错的女鬼……”

“……”这都什么人？我正想挂电话，对方一声惨叫，把我吓了一跳。只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女人愤怒地咆哮声：“我说你怎么死都不肯把那破碗退回去，原来是碰到艳鬼了？！怎么，你想当宁采臣是吗……”

“啊——！老婆，我错了，你放开我耳朵啊……”

听见他被自己老婆修理，我心里还有点暗爽。我正要关掉语音，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好，我爸爸妈妈现在没空和你说话呢，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啊。”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我心情好了很多，我不想吓到小孩子，就问：“小朋友，叔叔想问一下，你们家之前有没有发生很奇怪的事情啊？”

“有啊，有好多，比如说我的蜡笔不见了，还有我的玩具……”

“小朋友你知道是谁弄的吗？”

“知道啊，是一个脾气很坏的大姐姐，”小女孩认真地和我解释：“大姐姐没有脚呢。”

嗯，看来就是施然了。

“小朋友，你为什么觉得大姐姐脾气很坏呢？”我循循善诱，“是她长得很凶吗？”

“不是哦，姐姐她的脸有一块红红的，我问过妈妈，妈妈说这是胎记。我试着和姐姐说话，姐姐总是超凶地掐住我脖子，让我闭嘴，我觉得姐姐真的好凶啊。”

胎记？掐脖子？这听起来可不想施然的做事风格啊。

“大姐姐经常和我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好色的徒弟。”

好色的徒弟？好色之徒？

“所以大姐姐还和我说，她要杀死所有的男人呢。嘻嘻。”

小女孩末尾两声笑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微信语音就此中断。我心中越发觉得不对，放下手中的东西马上上楼看看木头的情况。

二楼的面积和下面的古董店差不多大，按理说应该宽敞才是。我上了二楼却觉得压抑，二楼也安静得有些诡异。平常这个时候木头不是在做饭，就是在用手机看视频，这么安静的二楼我还是第一次见。

“木头？木头？”

我在木头的房门外唤了两声，莫名觉得周围的光线似乎暗了下来，就连温度似乎也降了不

少。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我拧开了木头的房间门，木头正躺在床上，带着一个大耳机，正和施然在用手机看泰坦尼克。一人一鬼看得入神，连我推门而入都不知道，还是施然后知后觉地回头，看见是我，“啊”地惊叫一声，连忙站起来。

木头扭头见到是我，把头上的耳机放下：“你怎么上来了？”

“没……没什么，”我一阵无力，“想叫外卖了，问你要点什么？”

木头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就黄焖鸡啊，施然你吃什么？”

施然为难地摇摇头：“我……”

木头醍醐灌顶：“啊，对了，忘了你不食人间烟火。那你吃不吃香？我去找王大妈找几炷香给你？”

好一个体贴入微的木头，施然感动得双眼含泪：“伟业，你对我真好……”

说